“嗯,我在。”
“陶然?。”
“我在。”
左闲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陶然?也一声声回?应着,直到说?话声被低泣代替,在轻柔地安抚下逐渐放肆哭泣。
迟到了许久的情绪铺天盖地向左闲袭来,她宛如一个?才呱呱坠地的婴孩,不用去在意?除了自?已以外的任何事。
而陶然?所做的,就是将?她抱在怀里,温声低语着回?应她被哭腔含糊了的话语。
呜呜咽咽的泣声传出敞开的门外,回?来拿东西的柳新语站在门口,视线中是相拥的两人。
饭厅的光是暖色的,却因为悲切的哭声染上哀愁。
脚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柳新语也不知道自己看了这一幕有多久,直到反应过来後才擡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擡脚想要进去。
“新语。”身後忽而传来左之梵的声音,柳新语怔了怔,立马恢复了平静。
“妈,你怎麽来了?”
她下意?识挡在门口,不想让左之梵看见屋里的一幕。
一方面是想为左闲稍微掩盖一下性取向,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左之梵看见左闲的状态以後,太过操心伤身。
照顾好自己的妈妈是左闲给柳新语下的唯一一个?任务,她说?什?麽都要完成好。
然?而就算是视线能被阻挡,但声音可没办法被她这小身板挡住。
左之梵看她一眼,“我耳朵还不至于?聋到这种程度。”
柳新语:“……妈。”
“是闲崽在哭吗?”左之梵越过她的身体往里看。
柳新语还想挡,被左之梵看了一眼就抿了抿唇,点头。
“那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好了。”左之梵说?着就在灵堂边上坐下,看得柳新语有一丝诧异。
左之梵只瞄了一眼就看出她的惊讶,“干什?麽,以为我会进去?”
“额……”
左之梵:“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龄。”
“……我没那个?意?思。”
左之梵瞥她一眼,叹气,“我妈的身後事本来应该我来操心,是我的身体太不争气。”
“妈,你别这麽想。”柳新语急忙道。
“但事实如此。闲崽不也是担心我过分伤神,所以一个?人挑起了所有担子?,连伤心的时间都要忙里抽闲,还怕被我看见。”
说?到这,左之梵顿了顿,眼眶有些红起来,深呼吸一下。
“就这一会儿,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我们别去打扰她了。”
柳新语顺着往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
第二天,天光已经大亮左闲才迷迷糊糊醒来。
翻了个?身,看一眼手机,已经下午两点钟,左闲猛地就从?床上弹起来。
急急忙忙洗漱好冲出去时,却在客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左闲愣了下,“妈妈?”
正坐在客厅打电话的女?人转过身,冲左闲招了招手,紧皱的眉宇松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