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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2页）

不是玩笑，不是戏谑，是无比郑重丶无比清晰的告白。

薛洋的瞳孔猛地收缩，尽管早已偷听到，但亲耳从五条悟口中听到这直接的四个字，冲击力依旧巨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血液瞬间冲上脸颊，连耳根都烧得通红。他想反驳，想嘲讽，想说什麽来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气氛，但喉咙却像是被什麽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五条悟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继续说道：“不是老师对学生，也不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是男人对心上人的那种喜欢，是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丶独占你的那种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我知道这很突然，也知道你可能需要时间理解，甚至可能……会觉得恶心。”五条悟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荡地承认着一切可能，“你可以慢慢想，我不逼你。但是，薛洋，别再躲着我了。”

他看着薛洋因为震惊和混乱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语气放缓，带上了一丝近乎温柔的承诺：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或许依旧陌生，或许充满了你不喜欢的规则和束缚。但没关系。”

“我会给你一个家。”

“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没有那麽多规矩，没有那麽多闲杂人等，只有你和我。你可以在院子里种你喜欢的毒草，在房间里摆满你那些危险的‘小玩意儿’，想吃多少甜品就吃多少，想睡到什麽时候就睡到什麽时候。不用再担心挨饿受冻，不用再警惕背後的刀子，不用再……一个人。”

五条悟伸出手，这一次，没有强迫，只是轻轻地丶带着无限珍视地，拂开了薛洋额前微卷的黑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写满了无措的眼睛。

“在我身边，你可以只做薛洋。好的，坏的，狠戾的，别扭的，什麽样的你都行。”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薛洋的脸颊，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会护着你，纵着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再也离不开我。”

这番话语，如同最汹涌的咒力冲击，彻底击溃了薛洋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家？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家？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再僞装防备，有一个绝对强大的存在，承诺给他一片可以肆意妄为的天地？

这是他从未敢想象，也从未有人给过他的承诺。

他来自尸山血海，习惯了黑暗和背叛，五条悟却要给他一个充满甜食和纵容的“家”？

荒谬……太荒谬了……

可是，为什麽心脏会跳得这麽快？为什麽眼眶会有些发酸？为什麽……会对那个描绘出的画面，産生一丝连自己都害怕的……渴望？

薛洋猛地低下头，不想让五条悟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表情。他紧紧咬着下唇，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身体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

五条悟没有再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回应。他能“看”到薛洋体内剧烈翻涌的咒力，能感受到他混乱的心绪，但他只是耐心地等着，如同等待一朵罕见的花苞，缓慢而坚定地为自己绽放。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宿舍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薛洋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挤出一句：

“……谁稀罕你的破家……”

声音很小，却没有了之前的尖锐和排斥，反而像是……某种别扭的丶不知所措的默认。

五条悟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无比真实丶无比温柔的弧度。他知道，他赢了。

他的小野兽，虽然依旧嘴硬，但心里那道最坚固的防线，已经为他敞开了一条缝隙。

足够了。

五条悟伸出手，这一次，没有再遭到抵抗。他将浑身僵硬却不再挣扎的薛洋，轻轻拥入怀中。

“嗯，我知道你不稀罕。”五条悟的下巴抵着薛洋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载的笑意和宠溺，“是我稀罕你。所以，这个家，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怀里的少年身体依旧紧绷，但没有推开他。

夜色温柔，笼罩着相拥的两人。一场始于好奇与驯养的游戏，终于在此时，悄然变质为更深沉丶更紧密的羁绊。而那个承诺中的“家”，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