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手指轻点,摄像头调了後置打开,手机上出现了电影画面。
他安静的陪她看了一会电影,循循开口,“我想看看你。”微哑的嗓音清晰地传来,如同贴着耳畔间低喃。
叶蓁啧了一声,把摄像头调转成了前置。
傅嘉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张未施粉黛的芙蓉面,肤白唇红,如同被油画笔描绘过的清透明艳。
卧室只开了一盏小灯,橘色的灯光散着温暖而旖旎的光晕,均匀的落在她身上。
他喉咙轻滚了下,视线从她脸上缓缓下落,定格在脖颈下那处圆润饱满上,奶白色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亮的晃眼丶呼之欲出。
“这件睡衣没见你穿过?”
他的视线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眸底深处夹杂着一丝危险。明明才三天没看见她,却像是隔了很久似的。
“衣帽间里随便拿的。”家里的衣食住基本都托管给管家王姐,他不知道很正常。
电影默默的的播放着,插播的音乐悦耳悠长,连接了安市和深市的两个空间。
“想我了吗?”他的声音微微拉长了语调,本就低沉的嗓音添了几分性感和缠绵的意味。
叶蓁斜斜的晲了一眼屏幕里男人,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想’不是常规意义的想,而是带着某种特定仪式动作的涵义。
果然下一秒,他薄唇轻啓,混沌的说了一句色气满满的话,“想……你。”
中间的一个音他念的极轻,羽毛般的轻轻落下,却偏偏挠在痒处,空气里多了几分燥热。
饶是平日里见多识广的叶蓁,此刻也噎住了,“你……正经点。”
“难道你不想?”他不要脸的反问。
“不想。”她干脆的否决。
他突然低笑了一下,“你会想的。”
夜里,叶蓁的梦里出现了傅嘉树嘴里的场景,她的手腕被人扣押在头顶,他俯在身後一声声的问着,“想我了吗?”
她混混沌沌的不知东西,身体完全不由自己,被他带到昏天黑地里去。
醒来时,发现只是一场梦,竟然还有些怅然若失。
傅嘉树似乎得了新的乐趣,之後的两天,在视频电话里无所不及的挑逗着叶蓁,话里越来越粗丶越来越荤。
叶蓁被他扰的心慌,真想给他录下来公之于衆,让外面的人都看看人面兽心的典型案例。
但想到录音放出去她也得跟着丢人,便罢。
电话也不能随便掐断,那人耐心有的是,只会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打过来,直到他想说的话说完才算罢休。
呵,他能说什麽好话!
*
这天,跟策展部门过完一遍画展活动的细则,散会後已近中午。
叶蓁一边收着会议桌上的电脑,一边对着旁边的魏紫说,“中午吃什麽?”
“川菜吧!”魏紫正垂首扒拉着手机,听到吃饭的话题,抽出空来思量一番,给出一个提议。
叶蓁也没意见,确实有阵子没吃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谁家爱豆又塌房了?”叶蓁见怪不怪,推了办公室门进去,把电脑放在办公桌上,从包里掏出个车钥匙来。
魏紫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一则加粗的八卦标题:着名小提琴家宋熙港市夜会旧爱,藕断丝连或有时。
叶蓁接过手机,匆匆扫了眼文章内容,新闻稿写的白开水一般,里面的配图倒是拍的氛围感十足,让人眼前一亮。
照片上傅嘉树穿着一身暗色格纹西装,微微垂眸与身侧的女人说话,在外面,他永远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旁边的宋熙立在他身侧,穿了件浅灰色长裙,皮肤白皙光滑细腻,在灯光下柔软温暖,浑身的气质淡然轻盈。
她的身上没有被生活打磨的市侩感。
跟叶蓁这种在俗世里精于算计的女人相比,有着浑然不同的差别。
手指轻滑,拉到底部的一张模糊的远景图上,画面上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大堂,下面小字清楚注明了图片的拍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那个时间点,叶蓁通常已经入睡。
傅嘉树出差这几天里,每晚都打来电话报备,只除了昨天。
蓦地,叶蓁脑海里冒出来一句话:[婚姻的真相是,不要过度窥探你的另一半,好的婚姻都是各玩各的。]
她可以不管一个男人在婚姻里的忠诚,毕竟下半身的事不是拍脑子决定的。
但是……
但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