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左桉柠站在左佑公寓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雨水顺着她的梢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门几乎立刻就开了,左佑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哥……”
左桉柠刚开口,就被左佑一把拽进屋内。
“你还知道回来?”他声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夏钦州没把你关起来?”
左桉柠浑身湿透,嘴唇冻得白:“哥,我有事问你。”
左佑扔给她一条干毛巾,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问。”
左桉柠攥紧毛巾,声音抖:“三年前夏清的案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左佑倒酒的手一顿,琥珀色的液体溅出杯沿。
“什么意思?”
“周临今天的态度很奇怪。”左桉柠向前一步:“他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左佑仰头喝光杯中酒,喉结滚动:“你去找周临了?”
“夏钦州让我查这个案子。”左桉柠盯着哥哥的背影:“哥,你老实告诉我,当时你是不是收买了刑侦大队?”
玻璃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面上,出刺耳的声响。
左佑转身,眼神阴鸷:“谁告诉你的?”
“所以是真的?”左桉柠声音颤。
左佑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左桉柠毛骨悚然。
“是周临拿来的报告。”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上面显示夏清是氰化物中毒,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左桉柠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所以……你就按周临说的,伪造了夏清自杀的证据?”
左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我是在救你!”他低吼:“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定罪了,是吗?”左桉柠挣开他的钳制,眼泪夺眶而出:“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让我永远背负嫌疑?让夏钦州永远恨我?”
左佑的眼神骤然冰冷:“你还在乎他恨不恨你?”
“为了他,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吗。”左佑冷笑:“夏清死了三年,她是自杀既成事实,别再查了。”
左桉柠双手握拳:“哥,意思就是,你也相信夏清是我杀的?”
“你的口红,就算不是你,你也是间接中间人。我不知道你带着那口红想干什么,毕竟你原来的行迹,并不清白,不是吗?”
雨水顺着左桉柠的梢滴落在公寓的实木地板上,出轻微的“啪嗒”声。
她攥着毛巾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亲哥哥,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哥,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左桉柠的声音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左佑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内格外刺耳。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无数透明的蛇在爬行。
“你那时候天天和沈昭昭混在一起,出入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所。”左佑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左桉柠的呼吸一滞,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灯红酒绿的夜晚,震耳欲聋的音乐,她曾经以为那只是些无害的消遣。
“那只是……我们只是去玩而已。”她无力地辩解道。
左佑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玩?别装了,最初你和夏钦州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因为爱他?”
左桉柠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沙靠背才没有跌倒。
左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酒柜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扔在她面前。
文件夹滑过茶几,停在边缘,几张照片散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