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左桉柠回到家,犹豫再三,还是用手机打字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将要跟徐染秋出差参加比赛的事情告诉了左佑。
果然,左佑一听,眉头瞬间就锁紧了。
以她现在失声的状态,去一个陌生环境,和其他男人单独外出,还要应对比赛的压力,他怎么可能放心?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不准去”。
然而,话到嘴边,夏钦州白天在医院说的那番话却猛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她绝对不愿意做一个仅仅只能依附于你、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哑巴。她有她的才华,她的梦想,她的骄傲。你这样做,不是在保护她,是在扼杀她。”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左桉柠眼中那虽然忐忑、却依旧带着一丝期待和渴望的光芒,她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想要去尝试。
他如果强行阻止,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在身边,她和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左佑的内心。
他没办法放心,但他也不愿意成为扼杀她梦想的刽子手。
他沉了一口气,看向左桉柠,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
“比赛是好事,你可以去。”
左桉柠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左佑紧接着的话,的确是让她惊讶了。
“但是。”左佑的语气斩钉截铁:“我跟你一起去。”
左桉柠知道隐瞒和犹豫只会让他更担心。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依旧不出声音,但她拿出手机,低头飞快地打字,然后将屏幕转向左佑。
屏幕上的字句透露出她的顾虑:你工作那么忙,陪我过去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左佑看着屏幕上的字,原本紧绷冷硬的心房像是被细微却温暖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他抬起手,习惯性地想揉揉她的头,动作却在半空中顿住,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没事。”他言简意赅,“工作我会安排好。这些不用你操心。”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确认她的安全和陪伴她更重要。
工作固然重要,但永远可以调整和安排。
“在家睡吧,明天我送月月上学。”
左桉柠点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
左佑收拾妥当,准备像往常一样送小和月去幼儿园。
“月月,走了,舅舅送你去学校。”
左佑拿起车钥匙,招呼着正在穿小外套的小和月。
然而,小和月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穿好鞋子,却没有立刻走向门口,而是站在原地,小手揪着衣角,仰起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
“舅舅……我想先去看看妈妈……就看一下下好不好?”
左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试图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