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真的遭遇不测,无外乎几种可能:其一,商业对手的恶性竞争,试图通过绑架重要人员来打击夏氏股价或干扰重大项目的推进,这在以往的商战案例中并非没有先例;其二,针对夏氏集团,或者……针对您个人的报复行为,我们需要立刻梳理近期所有结怨的对手;其三,也是最常见的,勒索巨款。”
他一边说,一边看似无意地用手势辅助着自己的分析,但细微处可见,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以至于他不得不将手垂下,悄悄握紧,试图抑制这种失控。
“无论哪种情况,”
夏钦州通过桌面的上的摆件看到他目光却下意识地避开。
周临继续道:“都将面临巨大的法律风险和更严峻的公关危机。我的建议是,立刻启动紧急预案,一方面秘密联系最可靠的警方资源,另一方面调动集团所有安保和情报力量,优先确保人质安全,同时做好舆论管控,防止消息泄露引起……”
他的分析听起来条理清晰,面面俱到,完全符合一个顶尖律师的身份。
然而,在夏钦州那强大而冰冷的审视下,周临那看似无懈可击的专业面具下,细微的裂痕无可避免地暴露出来。
夏钦州通过玻璃反射,清晰地看到周临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微的冷汗。
他看起来压力很大。
尤其是他的眼神。
夏钦州心中冷笑,眼神愈冰寒刺骨。
但他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打断周临,只是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在自己编织的言语罗网中露出更多的破绽。
周临似乎也感觉到了夏钦州的审视,他的语在不自觉中微微加快,仿佛想尽快结束这场汇报:
“……总之,情况危急,必须立刻行动,每耽搁一秒,小姐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这些细微的反应,在夏钦州看来,都指向了两个字:
心虚。
夏钦州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看似在认真听取他的专业意见,但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周临的分析越完美,越显得他像是在背诵一篇早已准备好的稿子,试图将夏钦州的思路引向某个预设的方向。
就在周临的分析接近尾声。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甚至没有敲门。
齐乐手里抓着一份文件,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完全顾不上平时的礼仪,声音都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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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紧急情况!刚……刚才收到的传真!”
他将那份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文件急切地递到夏钦州面前,声音颤抖:
“是……是绑匪传来的,一份股份转让合同,要求您立刻签署并传真回去,否则……否则他们就对小姐不利。”
“股份转让合同”?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绑匪的目标根本不是钱,而是夏钦州的命脉。
周临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灼灼地射向夏钦州手中的那份合同,眼神深处翻涌着近乎贪婪光。
夏钦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快扫过合同上那些苛刻至极,几乎等同于掠夺的条款。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迎上周临那几乎无法掩饰的、急切的目光。
齐乐在一旁急得差点跳起来:
“夏总!这绝对不能签!这明显是……”
“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