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太穷,哦都联姻了肯定也不穷,那就……不能小气,嗯,对,最好每年送我一台跑车飞机什么的。”
裴言故意拣夸张的说,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似乎很认真地在考虑。
裴韫时没有发表意见,“嗯”了声:“还有吗?”
“还有……”裴言忍不了了,怒视他,“你还真打算送我去联姻啊?裴韫时,你能不能当个人——”
裴言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韫时倾身,在他光洁的额心印下了一个吻。
“记住了,”裴韫时捏了捏他的脸颊,“没说送你去联姻。”
裴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面色古怪地看着裴韫时。
但裴韫时八风不动,表情温和自然,看不住任何端倪,仿佛这个动作只是出于表达兄弟间的亲密。
“你十八岁生日快到了,成人礼想怎么办?”裴韫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裴言回过神,表情有点复杂,似乎还处于被亲哥亲了一口后的震惊,他努力调整表情想和裴韫时一样表现得云淡风轻。
然而调理失败。
他举手:“在讨论我的成人礼之前,我要先提一个事。”
裴韫时用“请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裴言严肃道:“你不要随随便便亲我的脸,很奇怪。”
裴韫时看了他一会,再次毫无预兆地靠近,裴言如惊弓之鸟瞬间后仰。
裴韫时却没撤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替他拉下安全带扣好:“不奇怪,我在美国读书时,大家都这样打招呼。”
“……”裴言神色犹疑,“真的吗?”
“嗯,”裴韫时面色如常,“想去我母校那边玩玩吗?”
裴韫时的履历放在世家子弟里也算是一等一的漂亮,斯坦福商学院的本硕,大学期间拿的各种荣誉可以当牌打。
裴言一听学校两个字就萎了,一时也忘了跟裴韫时争辩前一个问题,直接拿外套盖住脑袋:“不去!”
裴韫时笑了一声。
裴言的鼻尖嘴唇隔着衣服被什么轻轻压了一下,他疑惑地探出脑袋,看见裴韫时已经脚踩油门目视道路准备开车,只好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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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的生日庆祝和成人礼是分开办的。
前者在裴宅,属于私人性质,后者则是以宴会的形式请了一堆裴言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由裴韫时亲手操办。
宾客们的生日贺礼提前送到裴宅,把整个一楼的储物室都堆满了,裴言也懒得清点。
他翘着二郎腿,骚扰打电话的裴韫时:“你送我什么?”
裴韫时捂住听筒,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继续讲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把裴言的声音误会成了别的什么人,了然一笑,快速结束了跟裴韫时的寒暄。
裴韫时挂掉电话:“还想要什么?”
这话乍一听像在问“我给的还不够多吗”,裴言撇撇嘴:“我就问问嘛。”
裴韫时离开了片刻,回来时将一把车钥匙和一份航空器登记证书放在了裴言膝上。
裴言盯着证书上登记的飞机型号,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韫时笑了笑:“不是说喜欢飞机吗?”
裴言查了一下价格,表情从震惊转变为不安,小声说:“我说着玩的,这么贵呢……你没挪用公款吧。”
裴韫时如今已经彻底搞清裴建洲前面近二十年是怎么养的裴言,闻言眸色无声冷了几分。
裴建洲对得起谁?
他目光柔软地看着裴言,笑了笑:“不至于——小裴总,你有空可以关心一下公司的分红。”
见裴言依旧神色茫然,裴韫时便不再深入,直接用一句话打消了裴言的顾虑:“不关心也没事,这些都是从我自己账上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