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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水道惊魂与先行者的残迹（第1页）

改道后的路线，环境迅恶化。

备用入口是一条早已被半遗忘的、连接早期人防工程与旧城市排水系统的维修管道。入口狭窄，需弯腰进入。前行不足百米，脚下便开始出现浑浊的积水，冰冷刺骨，很快没过了小腿，继而是膝盖、大腿。水面上漂浮着油污、垃圾和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手电光照在水面，反射出幽暗的光，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前进。

“注意脚下，可能有障碍物或深坑。”“甲一”低声提醒，走在最前面探路。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在这幽闭、污浊、冰冷的水道中行进，体力和精神消耗巨大。苏念晚咬紧牙关，紧紧跟在沈墨衍身后，冰冷的污水让她牙齿打颤，但更让她心悸的，是随着深入，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越来越浓的、混合着铁锈、血腥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味。

“队长，现更多痕迹。”“丙三”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惊疑。他的手电光指向前方管道壁上，那里有几道深深的、像是被巨大而锋利爪子抓挠过的痕迹，水泥剥落，露出里面的钢筋，抓痕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暗绿色的、粘稠的、仿佛尚未完全干涸的分泌物。附近的积水上，漂浮着几片破损的、印有陌生暗红色蝎子图案的布片，以及一个扭曲变形的、似乎是某种强光手电的残骸。

“是‘蝮蛇’的人。”“戊五”捡起一块布片，仔细辨认后低声道，“这个标志我见过，是‘蝮蛇’下属一支专门负责‘脏活’的小队用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样？”

沈墨衍心头一沉。林景明和“蝮蛇”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而且，看这痕迹，他们似乎在这里遭遇了极其凶猛、甚至可能出人类范畴的攻击！那些爪痕和粘液……

“血迹延伸向那边。”丁四指着水道前方一个更加幽深的岔口，那里的水流似乎更急，水声也更大一些。

继续前进，还是避开？

沈墨衍迅权衡。林景明和“蝮蛇”提前进入，并且遭遇了未知危险，这对他们既是警告，也可能意味着通往目标区域的道路已经被搅乱，甚至可能已经触了某些他们不想面对的东西。但避开，意味着要寻找更远、更不确定的路线，时间可能来不及。

“保持最高警戒，继续前进，查明情况。”沈墨衍最终决定，“‘乙二’，随时准备干扰或屏蔽可能存在的敌方通讯或定位信号。‘己六’，准备好应对生物毒素或感染的药物。”

小队调整队形，以战斗姿态，朝着血迹和痕迹延伸的岔口缓慢推进。水越来越深，水流也愈湍急，需要用力才能稳住身形。岔口内部空间稍宽，但顶部更低，压抑感更强。手电光柱在污浊的水面和潮湿的墙壁上晃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又前进了大约一百米，走在最前面的“甲一”突然停下，举起拳头示意噤声。

所有人立刻停住，屏住呼吸。

前方，水流声掩盖下，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湿漉漉的皮毛或鳞片摩擦岩石的沙沙声，夹杂着断续的、低沉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嗬嗬”声，还有……牙齿啃咬硬物的“咔嚓”声？

沈墨衍示意小队缓缓靠边，借助管道凸起和阴影隐蔽。他示意“丙三”使用带有消音功能的微型探头，从水下悄悄伸向前方拐角。

探头传回的模糊热成像画面显示，在前方大约二十米处，一个相对宽敞的、像是旧泵房的空间边缘，蜷缩着两三个不规则的热源，体型不小，动作缓慢而怪异。而在它们附近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已经失去热源的人形轮廓，一动不动。其中一个人形轮廓旁边，还丢着一把样式奇特的、像是弩枪的武器。

是“蝮蛇”的人！已经死了！而杀死他们的……

就在这时，似乎是因为探头的细微扰动，或者仅仅是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那三个蜷缩的“东西”突然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转向了探头的方向！

热成像画面中，它们的头部位置，亮起了两点暗红色的、如同燃烧余烬般的“眼睛”！

“吼——！”

一声比之前清晰得多、充满暴戾和饥饿感的低吼，穿透水声传来！紧接着，是身体划破水面的声音，那三个“东西”竟然以极快的度，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扑了过来！

“准备接敌！”“甲一”低吼一声，枪口瞬间抬起。

然而，不等小队开火，苏念晚突然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脸色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抓住沈墨衍的手臂，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沈墨衍！它们……它们不是动物！是……是人变的！充满了痛苦……和……饥饿！很多很多的饥饿！”

她的“共鸣”感知，在极度危险和近距离刺激下，被动地捕捉到了前方生物那混乱、狂暴、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人类痛苦残留的“场域”信息！

说话间，手电光已经照出了那三个“东西”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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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个“人形”，但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他们（或者说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布满溃烂和水泡，肌肉不正常地虬结膨胀，将原本的衣物撑破。手脚的指甲变得漆黑尖锐，如同兽爪。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头部，五官扭曲，嘴巴裂开至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沾着血肉碎屑的獠牙，而眼睛，则是一片浑浊的暗红，没有任何理智的光芒，只有最原始的、对血肉的渴望！

它们曾经是人！很可能是“蝮蛇”的成员，不知何故，在这地下遭遇了某种可怕的“污染”或“转化”！

“开火！”沈墨衍厉声下令，同时一把将苏念晚护在身后。

“噗噗噗！”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水道中显得沉闷。子弹射入怪物的身体，溅起暗绿色的粘稠液体，但它们似乎没有痛感，只是趔趄了一下，便以更快的度扑来！普通子弹对它们的伤害有限！

“弱点在头部！或者关节！”“戊五”吼道，同时从背囊里抽出了一把特制的、带有高压电击功能的破拆斧。

一场在狭窄、昏暗、积水中的血腥遭遇战，骤然爆！

污浊的水花翻腾，怪物的嘶吼、子弹的闷响、金属碰撞声、队员的呼喝与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苏念晚被沈墨衍牢牢护在身后，她紧闭双眼，努力控制着因为恐惧和近距离感知怪物那狂暴痛苦场域而剧烈翻腾的精神，同时，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一个姜婆婆交给她的、刻有安神与净化符文的金属小令牌……

水道惊魂，遭遇突变怪物。

先行者的残迹，揭示了地下更可怕的秘密。

他们不仅要面对古老的异常体，还要面对这种由人类转化而成的、充满痛苦与饥饿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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