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和沈墨衍对视一眼。这个女孩的敏锐度出想象。
“信的内容你看过吗?”沈墨衍问。
林初夏摇头:“打不开。信上有封印,只有血脉纯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开启。我试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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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晚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信封上的晚香玉图案。金色的光芒从她指尖涌出,渗入火漆。火漆出轻微的“咔嚓”声,自行裂开。
信纸是特制的,三百年过去依然柔软如新。上面用墨笔写着娟秀的繁体字:
“见信如晤。不知今夕何年,但既见此信,说明你已觉醒血脉,且‘太岁’封印已现裂痕。”
“孩子,我有三件事需告知于你。”
“其一,墨家使命非是镇守地脉,而是守护‘平衡’。地脉需能量流动,太岁需意识清明,人类需生存空间。三者平衡,则天地安宁。若失衡,则灾祸丛生。”
“其二,我当年布下的‘七星镇厄阵’并非永久之计。阵法核心有一缺陷——每百年需墨家血脉献祭一人,以维持阵眼不溃。此乃我毕生之憾,亦是墨家世代背负的罪孽。至我这一代,阵法已运行三轮,献祭三人。我无力改变此局,只能留下此信,望后世有能者破解。”
“其三,小心‘牧羊人’。此非人名,而是一组织,自古有之。他们视异常为灾祸,视守护者为异端,所求乃是‘绝对纯净’之世界。若你觉醒血脉,必遭其觊觎。他们或以利诱,或以力逼,然其真正目的,乃是取你血脉,炼为‘钥匙’,开启‘天门’,重塑世间法则。”
“言尽于此,望你珍重。若能力所及,请修正我之过失,解墨家千年桎梏。”
“墨璇玑绝笔。”
信的最后,附了一张复杂到极点的阵法图——那是“七星镇厄阵”的完整结构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数百个节点和运行原理。
苏念晚看完信,手在抖。
百年一献祭……墨家世代背负的罪孽……
“牧羊人”……理事会……难道是一回事?
“苏前辈?”林初夏担忧地看着她,“您脸色很差。”
沈墨衍接过信快看完,眼神凝重起来。他看向程怀安:“程教授,你带她来,不只是为了送信吧?”
程怀安苦笑:“什么都瞒不过沈先生。我确实有私心——我想研究这封信和阵法图。但更重要的,”他看向林初夏,“这孩子有危险。”
“危险?”
“三天前,有人试图闯入她的住处。”程怀安说,“对方很专业,避开了所有监控,但被这孩子的护身符挡住了——她虽然血脉纯度低,但从小跟着家里的长辈学了些基础,会画几个简单的预警符文。”
林初夏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道焦黑的痕迹:“这就是护身符被触时留下的。符文化解了对方的攻击,但反噬伤到了我自己。”
沈墨衍检查了一下伤痕:“能量攻击,不是物理手段。理事会的手法。”
“所以我带她来找你们。”程怀安认真地说,“我一个人护不住她。而且,如果墨璇玑信里说的‘牧羊人’就是理事会,那他们的目标可能不止是苏小姐,而是所有墨家血脉。”
苏念晚看向林初夏:“你家人呢?”
“父母早逝,我是跟着祖父长大的。祖父去年也走了。”林初夏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里有一丝孤独,“家族里还有几个远亲,但血脉已经稀薄到几乎检测不出来了。我是这一代纯度最高的,所以……成了目标。”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然后苏念晚说:“你留下来吧。这里安全。”
“晚晚?”沈墨衍看向她。
“墨璇玑说过,墨家的使命是守护平衡。”苏念晚握紧拳头,“但她那一代,因为种种原因,让这个使命变成了献祭和罪孽。我想……我想试着改变它。”
她看向林初夏:“你愿意帮我吗?一起研究这个阵法,一起找出不靠献祭就能维持地脉平衡的方法。”
林初夏的眼睛亮了:“我愿意!我学的是理论物理,辅修了古典文献学,也许能从科学和玄学两个角度分析阵法——”
“物理?”苏念晚愣了。
“嗯!我祖父说,古代的阵法其实就是一种能量场操控技术,用现代科学完全可以解释!”林初夏说得兴奋起来,“比如墨璇玑前辈用的‘七星镇厄阵’,从结构图上看,很像一个大型的量子纠缠稳定装置,只不过她的‘量子比特’是用符文和地脉能量实现的……”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从量子力学讲到弦理论,再讲到如何用数学模型模拟符文能量场。
苏念晚听得云里雾里,但沈墨衍和程怀安却听得很认真。
“有意思。”沈墨衍难得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用科学解读玄学……程教授,你这个学生收得不错。”
程怀安苦笑:“她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也是最让人头疼的。总是想用实验数据验证古代传说,为此闯了不少祸。”
“科学精神,值得鼓励。”沈墨衍看向林初夏,“你刚才说的量子纠缠模拟,有具体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