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的影子从隧道深处疾射而出,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影子在银色战士中间穿梭,所过之处,战士们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纷纷倒地。
等影子停下,众人才看清那是什么——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长用一根木簪束起,面容俊秀,但眼神冷得像冰。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笛,刚才的长啸声就是这支笛子出的。
“陈守一,”青衣男子开口,声音很年轻,但语气里有一种古老的味道,“你越界了。”
陈守一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隐宗’的人。怎么,你们这些躲在山里修了几百年闭口禅的老古董,终于舍得出来了?”
“天门之事,关乎天地平衡,隐宗不能坐视不管。”青衣男子将玉笛横在身前,“带着你的人离开,今日我不杀你。”
“就凭你?”陈守一冷笑,“隐宗早已式微,就剩你们几个守门的,也敢拦理事会的路?”
“试试便知。”
青衣男子突然动了。他吹响玉笛,笛声化作肉眼可见的音波,向陈守一袭去。陈守一双手结印,在身前布下一道能量屏障。
音波撞上屏障,爆出刺眼的光芒。整个隧道都在震动,岩壁开裂,碎石簌簌落下。
苏念晚趁乱拉着林初夏向后退。阿木和他的手下也挣扎着爬起来,护着她们往隧道深处跑。
身后,青衣男子和陈守一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笛声和能量冲击波在狭窄的隧道里来回激荡,岩壁大片大片地剥落。
跑了大约五百米,前方出现了岔路。阿木看了一眼,指向左边:“这边!这边通向地下河,有水路可以走!”
他们冲进左边的岔道。这条隧道更窄,也更潮湿,脚下开始出现积水。
跑了不知道多久,身后战斗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阿木才让大家停下休息。
“那个人……是谁?”苏念晚喘着气问。
“隐宗。”阿木靠墙坐下,检查自己的伤势,“守秘人档案里最神秘的势力之一。传说他们是古代修行门派的传承者,一直隐居在深山大泽,几乎不介入世俗事务。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林初夏突然说:“他用的玉笛……我在祖父的笔记里见过描述。说那是一件上古法器,叫‘破妄笛’,能出直击灵魂的音波,专破各种幻术和能量屏障。”
“隐宗选择现在出手,说明事态已经到了他们无法坐视的程度。”阿木的表情凝重,“理事会这次……可能真的要玩大了。”
苏念晚看向来时的方向。隧道深处,隐约还能感觉到能量波动的余韵。
“他会赢吗?”她问。
“不知道。”阿木摇头,“陈守一十五年前就是守秘人里最强的修行者之一。现在他投靠了理事会,又研究了十五年……实力深不可测。”
休息了十分钟,队伍继续前进。这条隧道果然通向一条地下河,河面宽约十米,水流湍急。河边停着几艘简陋的木筏,看起来是以前矿工留下的。
“坐筏子顺流而下,可以直通云南境内的一个溶洞出口。”阿木说,“这是最安全的路线,水下有暗流,能量扫描很难穿透。”
他们把木筏推下水,两人一筏,开始顺流而下。
地下河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的光束在水面上摇晃。河水冰冷刺骨,水声在洞穴里回荡,显得格外空寂。
苏念晚坐在筏子上,看着黑暗的洞穴顶部。那里挂满了钟乳石,像无数倒悬的剑。
她想念沈墨衍。
想念他冷静的声音,他握刀的手,他偶尔露出的温柔眼神。
她想告诉他,程怀安叛变了,村子被袭击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隐宗。
她想告诉他,她差点就要燃烧血脉了,但被一个吹笛子的青衣男人救了。
她想告诉他,她很害怕,但又不能害怕,因为林初夏在看着她,阿木在保护她们,所有人都在拼命。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呼唤那个名字。
沈墨衍。
无论你在哪里,请一定要平安。
请一定要来找我们。
我们约好了,要一起找到更好的路。
木筏在黑暗中漂流,像一片无根的落叶。
而在这片落叶前方,是无尽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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