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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正好。
林晚晴正在院子里,教小桃如何修剪花圃里过于繁茂的枝叶。
她忽然想起一桩要紧事,停下手里的活计。
“小桃,过来。”
林晚晴朝她招手,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个竹筒状的物件。
“你瞧瞧,这是何物?”
小桃探过头,只见那竹筒一端是一排整齐的柔软的毛,模样古怪。
她眼皮一跳。
“小姐,这……莫不是什么新式刑具?”
“刑具?”林晚晴被她逗乐了,
“这叫牙刷,是用来清洁牙齿的。”
她拿起桌上的茶盏,随意漱了漱口。
然后将那牙刷蘸湿,又从另一个小瓷瓶里挤出一点膏状物,抹在牙刷上。
小桃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她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面不改色地将那“刑具”塞进了嘴里,开始上下左右地来回刷着。
“小姐!”
小桃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您这是在自残吗?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林晚晴赶忙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嘴里含着牙刷,声音含混不清。
“没事儿……还挺舒服的……”
话音未落,她嘴里的白色泡沫猛地激增,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一口喷了出去。
说巧不巧,大嫂王氏正穿着一身新做的月白色旗袍,身姿摇曳地从回廊那头走来。
“啊!”
那口白沫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啪”地一声,糊了王氏满胸。
月白旗袍上新绣的富贵牡丹,顷刻间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顺着精致的盘扣缓缓往下淌。
【精准打击!女主这嘴巴,堪比狙击手!】
【大嫂的新旗袍:我才穿了五分钟啊!】
【小桃:我就说是刑具,你看现在连大少奶奶都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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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低头,视线僵硬地落在旗袍上的白色泡沫上,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
这件旗袍!可是她当了半个月的私房钱,才请城里最有名的裁缝师傅做的,今天头一回上身!
“林!晚!晴!”
王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已经带了哭腔。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大嫂,我……”
林晚晴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急着解释,
“这是个意外,纯属意外!”
“什么意外!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氏指着她的鼻子,
“刚才小桃说得没错,你就是在用刑具折磨自己,还想连带着害我!”
动静闹得太大,林管家闻声赶来。
他一见这混乱场面,立刻摆出痛心疾的模样,矛头直指林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