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好,很好。”她冷笑,“既然表姐对你的‘封建把戏’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的济世堂,能撑多久!”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围观的人群这才敢大声议论。
“这女的是谁啊?协和的博士了不起啊?说话冲死人!”
“我看她就是嫉妒!想挖咱们顾大夫的墙角!”
“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真吓人!”
林晚晴没理会这些,转身进了诊室。
顾长风正在给一位老太太号脉,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
“别理她。”
“我没理。”
林晚晴在他旁边坐下,单手托着下巴,语气故作轻松。
“不过她有句话说的没错,协和医学院,确实是国内最好的医院。你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顾长风搭在脉枕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你想让我去?”
“我可没这么说。”林晚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就是纯粹好奇,你为什么不去?别告诉我是因为‘太吵’。”
顾长风沉默了许久,直到给老太太开完方子,才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喜欢手术台上的冰冷,我更喜欢诊脉时指尖的温度。”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里治的是病,这里安的是心。”
林晚晴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长风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你那位表妹,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林晚晴耸耸肩,恢复了常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想玩,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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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婉柔果然又来了。
这次,她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个个神情倨傲。
“表姐,我给你带了几位同行。”
苏婉柔笑得客气,眼神却冰冷。
“他们都是协和的高材生,听闻邮城出了位‘神医’,特地来观摩学习一下,咱们中医是怎么看病的。”
林晚晴扫了一眼那三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不是观摩。
这是来砸场子的。
“观摩可以。”林晚晴也笑,寸步不让,“但有规矩。不许打扰病人,不许质疑诊断,不许喧哗。能做到吗?”
“当然。”苏婉柔笑得更甜了,“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捣乱的。”
林晚晴看向顾长风,后者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
“随便。”
接下来的场面,诡异到了极点。
顾长风每看一个病人,那三个白大褂就围在旁边,拿着小本子飞记录,嘴里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交头接耳。
“脉象?靠三根手指感知血流搏动?这和算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