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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华端着茶杯的手,凝在半空。
她脸上那温婉得体的笑意寸寸碎裂,血色从保养得宜的脸颊褪去,只剩下一层惨白的粉底。
“你胡说!”
林子轩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涨红了脸,指着林晚晴的鼻子尖叫:
“我爸怎么可能把所有产业都给你一个女人!”
“不信?”
林晚晴从手袋里取出一份文件,轻飘飘地甩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
“公证处的产权证明,父亲的签字画押,律师的见证,一应俱全。”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觉得是假的,现在就可以去查。”
林芳华攥着茶杯的指节绷得白,青花瓷的杯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她捏碎。
她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挽回局面:
“晚晴,你误会了。我不是来争产的,我只是觉得,子轩好歹是林家的男丁,总该学着打理家业。”
“你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将来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还能把林家的产业当嫁妆带走不成?”
林晚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我嫁不嫁人,与你何干?”
“就算我真要嫁人,林家的一切也是我的嫁妆,更轮不到你们觊觎。”
“林晚晴!”林子轩被彻底激怒,
“你别太过分!我也是我爸的儿子,凭什么你能继承家产,我就不能?!”
“就凭我是婚生女,而你,”
林晚晴的目光像针一样刺过去,
“是个私生子。”
“就凭父亲生前,已经把一切都合法地转到了我的名下。而且,我亲哥都没有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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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在对方的痛处上。
“不服?去法院告我。”
林芳华脸上最后的伪装也挂不住了。
她“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站起身,眼里的温婉荡然无存,只剩下淬了冰的怨毒。
“林晚晴,你别以为现在风头正盛,就能为所欲为!”
“你父亲能把产业给你,自然也能收回去!”
她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你信不信,我手里有你父亲的另一份遗嘱,写明了要把林家产业的一半留给子轩!”
林晚晴挑了挑眉,甚至有些想笑:“哦?那拿出来我瞧瞧。”
林芳华从律师手中夺过一份文件,狠狠拍在桌上。
林晚晴拾起,目光只扫了两眼,便嗤笑出声。
“林芳华,造假也请用点心。”
“这份遗嘱的落款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三天。那个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昏迷不醒,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怎么给你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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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华的瞳孔骤然收缩。
“更何况,”林晚晴手指一捻,“连公证处的章都没有,这种废纸,也想拿来唬我?”
话音未落,她双手力,那份所谓的“遗嘱”被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轻飘飘地散落在地。
“林芳华,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
“林家的产业,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识相的,就带着你的好儿女,滚回你的小洋楼。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每月照旧给你们生活费。”
“要是不识相,非要闹上法庭……”
林晚晴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