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很久。
久到林晚晴的手腕已经麻木。
他猛地甩开她,转身冲进屋里,从帆布包里抓出那台便携电台,动作粗暴地拔掉了所有线路。
“从今天起,这东西,我没收了。”
林晚晴瞳孔紧缩。
“你要做什么?”
“保护你。”
顾长风回过头,脸上的疯狂已经褪去,重新变回那副冷硬的面具,可眼底的暗流依旧汹涌。
“你太冲动,需要冷静。”
话音落下,他抱着电台的“残骸”走进了里屋,“砰”的一声,反锁了门。
苏婉儿倒抽一口气,声音颤:“他……他这是要把你变相软禁起来?”
林晚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变幻莫测。
陆少卿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晚晴,顾先生他……好像被什么魇住了。”
“我知道。”
林晚晴收回视线,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
她没有说那个现代的词汇,但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是战争留下的病,是看过太多死亡后,灵魂上无法愈合的伤口。
苏婉儿满脸忧色:“那怎么办?没有电台,三日后的任务……”
林晚晴忽然笑了。
烟雾模糊了她的眉眼,那笑容却像刀锋一样锐利。
“谁说,我只有一台电台?”
她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
系统奖励的微型军用射器。
“他以为拆了我的武器,就能把我关起来?”
林晚晴弹了弹烟灰,眼底掠过一抹冷冽的光。
“他太小看我了。”
()
夜色渐深。
里屋,顾长风坐在地上,面前是那台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电台零件。
他盯着那些冰冷的金属,眼前却全是白天林晚晴唱歌的画面。
她站在光里,像一团火,耀眼,无畏。
可他怕。
他怕这团火会引来扑天的风,将她彻底吹熄。
就像战场上,那些笑着说“等我回来喝酒”的兄弟,冲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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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枪炮声,哀嚎声,血肉模糊的画面……再一次将他淹没。
“顾长风。”
门外,传来林晚晴的声音。
他霍然睁眼,起身,打开门。
林晚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葱花碧绿,香气扑鼻。
“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了。”
顾长风没有接,视线落在她微微红的手腕上。
“你不气我?”他声音沙哑。
“气。”林晚晴坦然道,“但没用,我的电台已经被你拆成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