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再也不理”,有效期往往短得可怜,通常取决于下一颗糖果出现的时间。
沉默在蔓延,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狸猫维持着埋脸的姿势,心里却在咚咚打鼓。
她有点后悔放狠话了,但更多的是一种“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厉害”的倔强。她等着露娜的反应
——是来哄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更过分的话逗她?
然而,预想中的任何一种都没有生。
她只听到身后传来椅子被轻轻推开的声响,然后是平稳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狸猫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又心慌的气息笼罩下来。
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身后轻柔地环住了她,将她连同她抱着的文件夹一起,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顶。
没有言语,没有辩解,只有这样一个沉默却充满力量的拥抱。
狸猫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扎,但那怀抱温柔却不容拒绝,熟悉的气息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瞬间瓦解了她强撑起来的防线。
鲁道夫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才用一种带着叹息的、极其温柔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低语:
“真的……不理我了?”
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示弱的委屈(当然是装的),像羽毛一样搔刮着狸猫的心尖。
狸猫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她想维持住自己的“决裂”姿态,但鼻子却不受控制地酸了一下,闷在文件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气势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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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不理了……”
“哦。”鲁道夫应了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体温和心跳传递着无声的歉意(或许并没有)和爱怜。
时间一点点流逝。
埋在文件里的脸颊因为缺氧和热度变得更加通红,但那份羞愤却奇异地慢慢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全然包容和珍视的安心感。
最终,还是狸猫先败下阵来。她微微动了动,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闷死了……”
鲁道夫松开了些许力道,让她能抬起头来。
狸猫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金色的眼眸里水汽未散,却已经没了怒气,只剩下一点残余的委屈和大量的不好意思。
她不敢看鲁道夫的眼睛,视线飘忽着,小声嘟囔:
“……坏蛋……就知道来这招……”
鲁道夫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嗯,我是坏蛋。”她坦然承认,随即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所以,坏蛋的猫,可以继续理我了吗?”
狸猫哼了一声,别开脸,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她重新拿起笔,假装要继续处理文件,但通红的耳根和那终于悄悄放松下来、轻轻卷住鲁道夫手腕的尾巴尖,早已出卖了她。
“再也不理”的宣言,在不到十分钟内,便宣告无效。
至于尾巴的管理权问题?嗯,看来在今后的日子里,这依然是学生会室里,一场永无止境的、甜蜜的攻防战。
夜晚,宿舍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