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太阳气味。
这才是她的味道。
松了怀抱,靖川像乏了,几步拨开床幔,蹬了一双金鞋,往卿芷床上一躺。
卿芷为她拾好鞋,摆整齐,才坐在床边。
她慵懒地趴在卿芷整理得一尘不染的床上,稍稍滚一圈,规整的被子也乱了。
像只猫撒欢,一躺,不是她的也要属于她。占山为王。
“教我写字。”靖川翻了个身,手枕在自己脑后。
她的长裙因屈膝往上提了些,露出洁白的小腿,脚踝上缠着细密的金链。
金链……卿芷望着那根链子。
说来靖川生得实在是白。
没有一丝西域人被黄沙常年洗磨的铜色,皮肤细嫩,眉眼浓艳却又精巧,尤其一双眼,睫毛浓密,眯起来时,妩媚多情。
她说“夜了,该歇息了。”
靖川望定她,笑意有些玩味,眸光冷下来“你在管教我?”
卿芷像察觉不到她的威胁——她本来也不是那些悉听尊便的臣民,仍坚持道“现在不合适。”
“耍赖。”靖川见她不吃这套,轻哼一声,“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却拒绝我。”
“嗯?”
少女忽伸手扯她衣衫。卿芷一惊,措手不及,跌进床褥。那只作乱的手灵巧地一伸,抽了她挽的簪子。
玄黑如云的长又一次流泻。
铺在床上,诡糜、阴冷,反比底下的绛红更艳。
纱幔轻涌,珠粒反光,刹时仿若只差一杯泼洒的合卺酒,她便就要作她的妻。
薄红,与靖川压上来的影一同,染成玫粉,从卿芷的脸颊上渐渐蔓延到脖颈。她眼中清辉颤抖,呼吸急乱,定定地望着靖川。
少女的面容已在眼前。
她双臂支在两侧,长由肩滑落。
她成了一张网。
投落下的重重缭乱影子,流动着,把卿芷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禁锢在里面。
灼热的身子贴上来,实在太烫,烫得女人轻吟一声。
挣扎一下,却只让两人交缠得更密。
她的眉眼似乎模糊了。卿芷伸手,如水中捞月般,只荒唐想,要摸一摸她,确认不是假的。
靖川下一句话响在耳边
“你想我。”
她低笑,手指点在卿芷锁骨,画圈。声音轻柔,听在卿芷耳里,却如春雷,劈在荒芜的心野上。
“你想见我。”
指尖仍流连,锁骨、心口、腹上、手背。如诉说今后,这里、这里——她身上柔软的每一处,都要长出千千万缕柔软的情丝来……
她任这手虚扣住自己指缝。靖川趴在卿芷身上,与她丝交缠。女人满脸潮红,轻轻喘气,心跳得如要撞出胸腔。
昏沉的光线中,似一切的意义,随着散开到杂乱无章的丝,随着她灼热的吐息,倾泄下来。
靖川却起身。
抽离了这分热意。她一走,盈盈的暧昧浇灌出的惊春,瞬息枯谢。
卿芷唇瓣轻颤,失落,又茫然“靖姑娘……”
“这下总知道了吧?”靖川别过头,“晚安,阿卿。”
她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门掩上那一刻。
卿芷望着她,望着,只等来一句轻飘的话。
靖川在门后,说,下回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还回来。
卿芷抚着锁骨,落寞地垂下眼,凌乱的散在肩上。
她想要她留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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