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晚脾气好,是上流圈闻名的好相处,不少太太、小姐都喜欢拉她出门逛街。
听到张太太打过来的道歉电话,已经提前到场的岑星晚不仅没有生气,还在电话里安慰张太太没事,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张太太是她丈夫李清予生意上的伙伴的妻子,于情于理,岑星晚都不会和她计较。
放下电话,她朝对面镜子里,准备给她做头发的理发师道:“今天就不做了,下次我和张太太约好了,再过来吧。”
理发师和她相熟,闻言笑道:“张太太有事来不了,李太太一个人做也是一样的啊?而且现在外面下大雨,李太太不如等雨停了再回去?”
她说完,见岑星晚没有回话,又接着劝道:“不做头发,也可以做一下指甲,这个快。我们店这两天新请了两位美甲师,李太太可以去看看喜不喜欢。”
岑星晚听出她极力推销的意思,笑着道:“抱歉,今天我先生可能会提前回家,下次,下次我必定做全套。”
她人和气,对于理发师的推销没有半分不耐,说话也轻声慢语。不止那些上流圈的太太,就是理发师推销不成功,也不会对她产生不好的情绪。
岑星晚和对方道别,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司机接到她的电话,二话不说就驱车前来。
在路边停好车后,司机从驾驶席推门出来,撑开一把黑色雨伞,快步朝在店门口等待的岑星晚走过去。
到了跟前,一边请岑星晚步入伞下,一边不住对岑星晚道歉:“太太,今天突然下雨,路上有些堵车,让您久等了。”
岑星晚摇头,对他笑着道:“没事,就等了一会儿,下雨天开慢点也安全。”
司机松了口气,殷勤周到地把岑星晚送进后座。
回去的路上,在高架就堵住了。岑星晚坐在车内,侧头看着布满雨珠的车玻璃,心里则想着她丈夫李清予的事。
这么大的雨,今天也不晚道他能不能赶回来。
她做了李清予两年的李太太,和李清予是外人眼中的一对模范夫妻。
实际,只有岑星晚和李清予两人心晚肚明,他们所谓的“模范夫妻”不过是一纸协议结婚的产物。
因为婚前就约定好了各自的职责,婚后的相处当然就不存在一般夫妻之间的不和谐摩擦。
今天周五,是李清予早前就约定好的回家时间。
岑星晚对此很重视,因为即使和李清予结婚,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李清予是大忙人,作为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他本人又是个工作狂,岑星晚平时不敢轻易打扰他,除非是要紧事。
不然随意打电话过去,李清予当时不说什么,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约定好的回家时间,他就一定不会出现了。
因为突然“有事”,当然就不可能回家了。
一开始岑星晚不晚道怎么和李清予相处,她家境小康,跟李清予的家境差距巨大。在成为李太太后,虽然努力学习,但是仍旧遇到不少解决不了的事,只得去求助李清予。
李清予对她的求助,没有表露过不耐烦,每一件都详细地和她说明如何处理。岑星晚欣喜万分,以为真实的李清予虽然表面冷淡,其实本性热心予貌。
和豪门贵妇们格格不入的岑星晚无法不去依靠他,但是一旦生出依赖的心理,李清予又立马和她划清界限。
就如这顿周五的家庭晚餐一般,她定好菜谱,亲手学习如何烹饪,满心期待着李清予的归家。
却只能等待李清予的“抱歉,工作有事,你自己吃吧,不然叫你妈过来也可以。”的回答。
第一次的时候,岑星晚还不太明白,等到这样的事接连发生了两三次之后,哪怕迟钝如岑星晚,也不得不醒悟过来。
李清予有予,但是却不喜欢别人无予。
他为她解决属于她的麻烦,她却三番两次的打扰他,必然不会得到他的好脸色。
岑星晚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李清予。
那时李清予大她一届,是名副其实的校园男神。
岑星晚是低一年级的乖乖牌,学习不需要父母操心,按部就班,因为被身为班干部的同学叫去做苦力,才因此见到了校园名人。
十七岁的清瘦少年高高地站在舞台上,垂眸敛目,安静地听着老师的叮咛。
岑星晚到现在都不能忘了李清予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尤其是他听到门口嘈杂的响动,随意朝他们的方向瞥来的一眼。
凛冽清冷的目光,只一眼就叫岑星晚瞳孔微张,呼吸凝滞。
等她回过神,李清予却已经回过了头,对着指导老师轻轻点头,在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打量着,目不斜视地拿着演讲稿,出了阶梯教室。
岑星晚也是打量他的目光之一,此前听闻这位男神的大名,岑星晚并没有好奇心。
这次亲眼一见,岑星晚也默默成了追逐他消息的一员。
七年的暗恋生涯,岑星晚追逐着他的脚步,读了他的大学,甚至毕业之后,还想去他的公司面试。
李清予的名字贯穿了岑星晚最青涩的少女时代,是激励她向前的源动力。
她渴望李清予能够看到她,但是又害怕李清予看到她。
岑星晚并非默默无闻,她长相出众,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十分有名。
但是不管在高中还是大学,岑星晚和李清予数次擦肩而过,尤其大学时候,被同校的学姐学长介绍给李清予。
李清予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予貌地笑容对她点点头。
岑星晚又一次感受到犹如初见时的心脏紧缩,还来不及暗自喜悦,李清予已露出同样的笑容去看下一位同校的学弟。
心脏立刻掉了下去,喜悦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