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柏初也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幼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松开手,愤愤地瞪向镜子。
能有什么?
要是陆知行再骗他,他一定会揍这个人一顿。
镜中的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陆知行的手臂搭在他腰上,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脸颊的红晕确实没褪多少。
到底让他看什么?
看他有多丢脸吗?
正看着,镜里的陆知行忽然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嗤!”柏初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他挑眉看向陆知行,语气里的羞恼淡了些。
陆知行侧过身,指尖轻轻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不然呢?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好玩?”
“哼!”柏初被戳得恼羞成怒,抓起一把玫瑰花瓣就往陆知行脸上扔去。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粘在陆知行的发间和脖子上。
陆知行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去挠他的腰,水床随着两人的动作剧烈摇晃,更多的花瓣被震落。
腰侧的痒意顺着神经窜上来,柏初笑得喘不过气,反手就去挠陆知行的胳肢窝。指尖刚触到那片温热的皮肤,就被陆知行攥住了手腕。
水床在两人的推搡里剧烈摇晃,先前没掉尽的玫瑰花瓣簌簌往下落,有的粘在柏初汗湿的额角,有的缠上陆知行敞开的领口,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甜得发腻的香。
柏初弓着背躲开陆知行的手,膝盖不小心撞到床沿,水床晃得更凶了,底下的水流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
就在这时,那晃动忽然变了调。
不是他们打闹带起的颠簸,而是一种更有规律、带着某种震颤感的起伏,从水床深处传上来,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悄悄运作。
柏初的动作猛地顿住,笑声卡在喉咙里,低头看向身下的红色床单。
“这床……怎么自己动起来了?”他抬手按住床垫,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隐秘的震动,顺着掌心爬上来。
陆知行刚喘匀气,闻言挑了挑眉,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坏了?”
柏初正想追问,后颈忽然一麻。陆知行趁着他发愣的瞬间猛地扑过来,胳膊肘撑在他耳侧,带着一身玫瑰香将他压在了身下。
水床还在晃,震得两人貼得更近。
“哎呀!”柏初的背撞在柔软的床面上,刚要抬身,就被陆知行按住了肩膀。
“偷袭你,怎样?”陆知行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说话时的气息扫过他的嘴唇,让他的脸又一下变烫了。
“你……”柏初的话刚出口就变了调。他想抬起胳膊推开陆知行,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手臂软得像没骨头。
不是累的,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酥麻,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上爬。
他下意识看向陆知行的眼睛。
那双他看习惯的眸子,此刻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深。瞳孔里映着他自己慌乱的脸,可那层笑意底下,却藏着和平常不一样的侵略性。
是错觉吗?
柏初呼吸忽然滞住。
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撞在一块儿,分不清是谁的更快些。可就在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陆知行身上的温度在升高,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过来,烫得像要烧起来。还有呼吸,原本平稳的节奏乱了,变得又沉又急,拂在他颈侧的皮肤,带着点不容忽视的灼热。
最重要的是某处——
作者有话说:柏初:我亵渎了友谊[爆哭]
陆知行:求求你继续亵渎!
第66章愤怒来情侣套房能做什么?
已是傍晚时分,日升月落,窗外摩天大楼的灯光秀映照出无数色彩,穿过輕薄的纱窗,在木地板上投下点点光斑。
空气里弥漫有些萎靡玫瑰花瓣的甜腻,以及两股信息素纠缠的气息。
若是不知情的人进入,大概会以为是葡萄酒被打翻了。
“陆知行!”
几乎是在意識到是什么抵在自己身上的瞬间,柏初就叫喊出声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生这样的事,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限度。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他猛地抬腿,左脚闪电般向人全力蹬出!
“砰!”
一声沉闷的撞擊声响起,紧接着是木地板遭受重擊传来的钝响。
这一脚柏初没有留力气,几乎是全力以赴。
陆知行被踹到了床下,一时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回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他的西服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白衬衫的领口大开,衣服上,脸上,脖子上,胸膛里都沾染着鲜艳的花瓣。
他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从小到大受过无数惨绝人寰的训练,所以柏初这点力度根本就称不上疼,可他心里的驚愕却像冰水一样浇下来,让他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