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喉咙上下滚动,指甲几近陷入掌心。
“殿下,您还是亲自去瞧一瞧吧,是一位姓沈的,自称为您的故人,此刻正在庭院候着,言称要见您,而且他是带着严府二少爷的人头来的。”
话语落下的同时,狼毫“啪嗒”落在砚台上,墨汁溅在黄梨木案几。
赵承煜站起身,玄色锦袍扫过地面,腰间明黄玉带撞击出清越声响。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孔明灯,突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却不带半分温度。
“好一个沈同真,这严士嵩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被他割了颅送了过来。”
“当真是雷霆手段!”
府外,沈同真指尖划过木盒边缘的冰棱,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当朱漆木门打开的刹那,他抬眼望去,只见太子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枚鎏金酒盏,琥珀色酒液倒映着冷冽的面容。
“沈千户携‘重礼’造访,本殿若不亲自相迎,倒显得怠慢了。”
“你们,还快不请沈大人进来!”
听到此,众多侍卫纷纷站立两侧,然后恭敬对着沈同真快行礼。
见到此番场景,沈同真早已见怪不怪了。
随即大步踏入院中,抬眼间,却见正厅廊柱上盘着的青铜锁链突然出轻响,链身刻着的玄武纹泛着微光——这是太子府的“锁龙阵”,专困武道高手。
他唇角微扬,掌心暗运阴阳神光,黑白二气如游龙般缠绕脚踝,不动声色间便破了阵眼。
此时,身前的赵承煜忽然转身,酒盏重重搁在石桌上,琥珀色酒液溅出几滴,在青砖上烧出滋滋白烟。
“沈千户,你好大的胆子啊,私杀朝廷命官?”
“那严明灏虽跋扈,却挂着五品武备司的职衔。”
“而你,杀了人还敢如此大瑶大摆的出现在本殿的府邸中,就不怕本殿将你立即处死。”
沈同真望着石桌上蔓延的焦痕,寒焰在袖中暗涌,却依旧笑得从容。
“太子殿下若想治罪,方才便不会让侍卫退下。”
“而且,许多人都看见沈某出入太子府,就算沈某死了,只怕众人也会误以为沈某是在为殿下出力。”
“所以,殿下,现在你和沈某可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赵承煜指尖骤然收紧,鎏金酒盏在石桌上磕出刺耳的声响。
“你威胁本殿!”
“你以为死了一个严明灏,那严士嵩就会与我拼命吗?”
琉璃灯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唇角勾起冷笑。
“不,这不是威胁,这是合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就算严相不明着翻脸,可殿下能保证严府的人暗中不动手吗?”
对方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赵承煜的心上。
“殿下若想夺取大位,严相必定是你最难以跨越的一块拦路石。”
沈同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所以只有扳倒他,殿下才会高枕无忧。”
“这也不是殿下一直想看到的吗?”
随着沈同真最后一句的传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赵承煜,让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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