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仍被禁锢在感官失衡能量领域中,无知无觉,只在口中不停叫喊着,但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钟无应几步走到塞勒斯身边,举起“呓”,萧冰跟在他身后。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塞勒斯大声喊道:“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钟无应的父亲!”
听到这话,萧冰微微一顿,看向钟无应。
钟无应面色苍白。
“我说得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钟清宴不想再生孩子就可以不再生,不然为什么她的活动范围比其他实验体大,不然为什么她有机会能逃出去。”
钟无应面沉如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没有再理会塞勒斯的念叨,拿起“呓”,就朝塞勒斯刺去。
但一个人比他更快,萧冰干脆利落地拿出冰刃,一把抹了塞勒斯的脖子。
未竟的话语就这么卡住了,除了嗬嗬声,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呓”一把捅入塞勒斯胸膛,他口中吐出鲜血,霎时之间,就死得不能再死。
“呓”又是几个起落,捅向塞勒斯,被萧冰一把抓住,她说:“他已经死了。”
钟无应这才垂下无神的眼眸,轻轻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却被另一股嫌恶之情替代。
萧冰手指微动,握上他的手,轻轻摸索,“不一定是真的,也许只是他想要逃生的托词,你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嗯。”钟无应微微点头,“不论是不是真的,他的结局都已经注定。”
这时,天光大亮,阳光洒在钟无应浓黑的睫毛上,落下阴影,打在他失神的眼睛上,加上他脸上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显得无辜又脆弱。
萧冰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靠近他,明知道此时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还是说:“钟无应,我想,吻你……”
钟无应握着萧冰的手一顿,露出一个笑容,“你的代偿也出现了?”
萧冰没有说话,身体却越来越靠近钟无应。
“倒是挺好解决的。”钟无应如此说道:“不过,稍微等等。”
钟无应打通蝶失的光脑,垂下眼对她说:“安瑟波星,皇室和联邦设立的失衡者实验室有眉目了。”
“就是十几年前,阿曼达找到你的那一所?”蝶失问。
“是,又不是。”钟无应说:“他们换了新地点,我从塞勒斯的梦境里,获得了新地点的讯息,这次,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要快点行动。”
蝶失点点头,“当初,明知道有实验室,联邦却不承认,再加上当时有个重要谈判进入了关键期,不探究实验室的事儿成了关键筹码,我们不得不放弃追究。这一次,他们可没那么好运了。”
萧冰恍然大悟,“难怪,难怪钟无应逃出实验室后,受到失衡者联盟的庇护,但依旧不动手清理实验室。”
蝶失看向钟无应,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他说:“把地址给我,你们先去休整,我这就带人过去。”
“嗯。”钟无应点点头,挂断了通讯,而后摸了摸萧冰的头,“我们走吧,这里会有人来处理。”
……
安瑟波星,中央区,酒店。
这里的酒店并不需要实名制。
店员问:“你们要点几间房。”
萧冰紧紧握着钟无应的手,意识发烫,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毫不犹豫地说:“一间。”
店员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为他们点了一个套间,“我给你们点了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祝愉快。”
萧冰没有理会店员的眼神,牵着钟无应匆匆赶去房间。
一进房间,萧冰就拿出一个治疗仪,“我先为你疗伤。”
钟无应抚摸上萧冰的脸和耳根,她的脸滚烫,甚至连耳根也在发烫。
他轻声对萧冰说:“治疗仪给我,你先去洗澡吧。”
“洗澡?”萧冰脑子已经迷糊了,一路上,她都是强忍着,看钟无应有伤,才没有扑上去拥抱他。
“是该洗个澡。”萧冰迷迷糊糊地说,把治疗仪递给钟无应,自己去洗澡了。
水声传来,钟无应摩挲着为自己治疗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