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周闯清点着归来人数,面色铁青。折损近半,皆是好手,令他心头滴血。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瑟缩在角落的女子身上。
“这些是什么人?”
一名扶着女子的兵士连忙道:“禀将军,是玄姑娘从北荒营地里救出来的……被关押的女俘。”
“北荒营地救出来的?”周闯大步走过去,审视着那些惊惶不安的女子。
她们大多年轻,虽然狼狈,但细看之下,确非北荒人样貌,更像是被掳掠的边民或商旅女眷。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指向那几个女子,厉声道:
“说!你们到底是何人?是不是北荒派来的细作?!”
女子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拼命摇头。
“将军!她们……”那兵士想解释。
“从敌营带回,身份不明,此时入城,万一有诈,里应外合,这城还守不守?!”
周闯杀意已起,为了满城军民,他宁可错杀,“来人!将她们先看管起来,若有不妥……”
“她们不是细作。”
周闯霍然回头,只见玄鸦不知何时已挣扎着站了起来,柳晴晚正试图扶她坐下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脸色苍白如纸,挡在了那些女子和周闯的刀锋之间。
“我亲眼所见,她们被绳索捆绑,囚于营帐,充作军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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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鸦的声音因力竭而微微颤,“北荒人不会用自己部族的女人如此,更不会让细作受此折辱。她们,是被掳的边民。”
周闯握刀的手紧了紧,刀锋并未放下,
“即便如此,此时带她们入城,亦是拖累!若被北荒人知晓,以此为要挟,或混入奸细……”
“我既带了她们出来,”玄鸦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周闯身后伤痕累累的士兵,
“也带回了烧毁敌粮的消息,带回了还活着的弟兄。周将军守城不易,难道我深入敌后、折损兄弟,就是为了带几个‘细作’或‘拖累’回来,自毁城墙?”
周闯自然是相信她的,若非她,野狐沟的火烧不起来,这城或许撑不到现在。
可相信归相信,担忧是另一回事。
这群女子,来路不明,出身北荒军营,还是最敏感龌龊的军妓营帐。
谁知道她们身上有没有被暗中下毒?有没有被胁迫传递消息?或者是不是北荒人的眼线或棋子?
战场上,一念之仁,葬送整支军队的例子,他周闯不是没听过。
周闯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终于,他手腕一翻,“锵”的一声,战刀重重归鞘。
他深深看了玄鸦一眼,眼神复杂。
“将她们带下去,单独看管,严加防备,不准任何人接近!”
玄鸦靠坐在墙根,闭上眼。
柳晴晚扶着她:“你又何必硬撑。”
“不撑,她们就死了。”
玄鸦:“我带出来的人,我负责。”
柳晴晚没再说话,只是将一件干燥的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
她蹲下身,从随身的小囊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赤红色的药丸。
“把药吃了。”
玄鸦眼皮微微一动,没睁眼,却依言张口含住,干涩地吞咽下去。
“你认识她们?”
玄鸦沉默了片刻,“不认识。”
“那为何……”
“当初小姐在赌场后巷救下我,”她的声音很平淡,“我被打断肋骨,像条死狗。小姐当时,也没问我是谁,为何惹上麻烦。”
柳晴晚一怔,她确实没问,只觉得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拽了她一下。
当时她身边正缺可靠的人手,玄鸦会武功,来历不明反而干净。
玄鸦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看见了,就带了。没想那么多。”
“蠢。”柳晴晚低声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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