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哆嗦:“你……你给我下了什么?”
“不是我下的。”我拍拍腰间的酒囊,“是你自己带的毒。腐心七步散有个规矩——施毒的人要留一线引子,不然毒不认主。你现在跑,毒血会流得更快。”
他脸色变了。
“我不杀你。”我盯着他,“但我给你三刻钟命。你逃,我就追。我要是抓不到你们长老,你就在林子里抽肠断脉,死得比狗还难看。”
说完,我松开手,退后一步,站回丹房台阶上。
他没动,喘着粗气,眼神乱飘。
三秒后,他转身就跑,一头扎进后山密林,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我没急着追。
站在原地,摸了摸脖子。刚才那针离喉管只差半寸,再快一分,我现在就已经倒了。他们知道我会闪,所以用的是瞬爆针,出手就是最高,专挑呼吸换气的空档刺杀。
专业,狠辣,不给自己留退路。
这才是毒脉的手法。
我低头看丹田。残碑熔炉正缓缓旋转,把刚才吸入的一丝毒气煨进去,青火里多了缕淡蓝色的烟,慢慢化成一股精纯源炁,沉入炉底。
有用。
这毒也能炼。
我冷笑一声,抬脚迈出丹房。
台阶下是条碎石小路,通向后山。夜里没人走这条道,杂草长得快齐膝了。风从林子里吹出来,带着湿土和腐叶的味道,还有种说不出的闷腥。
我踩进草丛,碎星步无声展开,身体重心压低,每一步都落在实处。
三刻钟。
足够我摸到他们的老窝。
林子越来越深,树冠遮天,月光漏不下来。我靠地听术往前挪,耳朵贴着空气,捕捉每一丝动静。前方三百步外,有趟溪水,水流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突然,我停下。
地上有脚印。
不是杂役的靴印,更深,更宽,像是有人蹲过。我蹲下,手指抹了抹泥土,指尖沾上一点黏液——绿灰色,滑腻,闻着像刚才针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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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个人来过。
我抬头看林子深处。
那边有片空地,隐约能看到几块立着的石头,像是废弃的药圃。风里飘来一股焦味,像是什么东西烧过。
我继续往前。
走到溪边,现水面上浮着一层油膜,泛着诡异的青光。伸手探了探,水温比正常高,而且流动极慢,像是被什么东西凝住了。
我从酒囊里倒出一滴灵液,滴进水中。
灵液刚碰水面,咕咚一声冒了个泡,随即整片水层剧烈翻腾,像是被煮开了。几秒后,水底浮起三具尸体——全是丹盟杂役服,脸上黑,嘴角流绿血,死相狰狞。
中毒身亡。
而且死了不止一天。
我盯着水面,脑子里飞快转。
这些人不是今天才死的。至少三四天前就没了。可丹盟没人现?要么是没人敢查,要么是……根本没人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