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目光微寒,青焰悄然于掌心闪烁。
“那你呢?”
纪归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摘下胸前的命碑碎片。
“我等了三百年,不是为杀,而是为见。”
碎片一离体,他的命息开始崩散,灰化的碑火顺着血迹一点点消逝。
他低声呢喃:
“书者,你若要活下去,就去殿深处——命狩司在重写命河的起源。”
说完,纪归的身体彻底化为灰烬。
沈砚伸手,抓住他坠落的命碑碎片,碎片表面浮现出淡淡的光线,隐约勾勒出一段命文:
【碑外之心,不容逆命;逆命者,必以命书命。】
沈砚轻抚碎片,心念一凝。
“命狩司……你们要重写命河,那我,便重书天碑。”
远处的钟声再度响起,殿门缓缓开启。
灰雾之中,隐约浮现出数十道命影的轮廓,他们皆身披银甲,胸口刻着“狩”字纹章。
沈砚深吸一口气,命魂笔于掌中凝形,青焰闪耀。
碑外界的第一战,终将来临。
殿门的灰雾被命焰割开,风声如怒涛翻卷。
沈砚踏入其中,脚步沉稳,命魂笔在手中微颤,笔锋流光,散着来自命河的冷辉。
殿内无烛无灯,却光影交叠。
数十道银甲命狩缓缓抬头,面容被命纹覆面,双眸皆燃着银焰。每一人身上流淌的命息都已不属于生者,而是某种被书定的半魂状态。
为者缓步前出。
他披着残旧的狩甲,甲纹如流火般流转,背后悬浮着一柄银色长戟,其刃处铭刻有九道碑文。
“沈砚。”那人声音冷如碑铁敲击,“碑崩三百载,命河既断,碑书者当灭。”
沈砚抬眼,目光平静如水。
“你便是——命狩司·狩,折玄。”
折玄的银焰微动,似笑非笑。
“不错。三百年前,你以命封碑,断我等命源之流。若非殿主以碑外命火重铸命河,我等早已与碑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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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碑外的命息已异化,你们仍称此为‘重生’?”沈砚语气淡漠,命焰却在掌心燃起,“这不过是被‘书外之命’侵染的假象。”
折玄冷哼。
“书外之命,便是真命!命河既毁,旧律不存。我们不再为书者的笔下而活。”
他话音一落,背后九碑同时震动,九道命纹光柱冲天而起。
那光中流动着无数残魂的影像,似在哭号、似在祈求。
“命狩阵——九命返源!”
轰——!
整个归命殿在光柱爆的瞬间震荡,碎碑崩裂,灰雾化作旋流,吞噬四方。九道命影如同古神投影,俯瞰沈砚的身影。
沈砚目光一凝,命魂笔轻旋,笔锋入地。
“碑外界的命流——不听我笔。”
青焰闪动,逆焰成环,脚下瞬间展开命纹反阵。
青与银交织,碑火如浪,命息震荡,空气在一瞬间被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