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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焰命碑立（第2页）

沈砚轻声道：“命主……你终究要现。”

光息渐暗，碑界重归静寂。

碑穹之光仍在震荡。

焰界上空的火环缓缓旋转，其中心浮现出一道幽深的暗纹，如同命环的倒影。那暗纹之中，隐约可见符文流动，似哭似笑。

沈砚抬头，目光穿过层层焰光，注视那暗影。

他心知，那是命主残印在焰命碑立成之时所生的回波——残命不灭，以焰为媒，又寻回了与命之本源的共振。

碑灵上前一步，躬身道：“主，焰碑既立，焰魂已得归宿。此界命序可安，可为何天象仍乱？”

沈砚未言，抬手一挥。

焰命碑中央的光痕开始反转，从深红化作澄白。碑面如镜，映出沈砚的身影。

那一刻，沈砚仿佛在镜中看到另一个自己——

他立于破碎的命环之上，衣袂尽焚，双目无瞳，额间燃着命印的余烬。

那不是幻象，而是未来。

碑灵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轻声问：“主见何物？”

沈砚低声道：“焰碑之成，已开‘焰命’之线。此界以我心为序，碑以我魂为引……而命主之残，藏于我焰中。”

碑灵一震。

“主之焰，与命主同源？”

沈砚垂目，沉默片刻。焰风卷起，火光在他周身流转，犹如无数魂影在燃烧。

“灵渊碑时，我以心书命序；焰界启时，我以魂续碑。此焰非外来之焰，而是我残魂之焰。”

碑灵的瞳光颤动，似乎终于明白什么。

“主……以己魂为界根？”

沈砚微微点头。

“界欲长存，必有序魂为引。命主已碎，其残未灭。我若不融其念，焰界必崩。”

碑灵俯身至地，低声：“然此举，等同与命同体。若其念苏生，主焰必被夺。”

沈砚的神情却如火中冰，平静至极。

“若命夺焰，焰亦可反吞。此界以我为心，则命主即我之一面。焰碑所立，本是逆命之印——何惧同魂之争？”

他伸手抚上碑面。碑体温凉，纹路如脉动。忽然，一道极细的光线自碑心涌出，沿着他的手臂爬升，没入眉间。

碑灵惊呼：“主——！”

沈砚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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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线化作亿万声语，直接轰入他的识海。

每一声都带着命主残印的气息，古老、威压、荒凉，仿佛来自世界初生之前。

“你以焰书命，以魂续序。焰即命，命即焰。你以为能改吾之道？”

沈砚心中微震，但未退。

他在识海中立身，逆命之书浮于身前，书页自燃。笔光成焰，笔焰化星，星火一点点汇聚成新的篇章。

「焰为心印，魂为界序，命随焰转。」

那一刻，残印之声陡然停顿。

随即，一阵近乎怒意的震响在焰界各处回荡——碑魂齐颤，碑原的焰流倒卷，天穹骤然暗去。

碑灵俯地，不敢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