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睁眼,平静回应:
“碑,不怕落笔者。”
乔辛安:“……那怕什么?”
沈砚看着空白碑面,缓缓道:
“怕没人敢落笔。”
乔辛安怔住。
是啊。
一个文明为了避免命最终吞噬生命,宁可将自己归零。
那落笔者所要承担的……不仅是风险,更可能是一个纪元全部的未来。
这种重量,足以压垮整座城市,压垮文明,而不是压垮某个人。
可沈砚却举笔。
空白碑面开始亮起涟漪般的光纹,仿佛整片岩壁都在“关注”他的第一笔。
就在墨光即将落下的前一瞬——
黑暗深处传来另一道极慢、极低的意识震荡:
——【何必负担?循旧即可,再行一轮,终会归眠。】
乔辛安脸色白:“另一个……在反对你?!”
沈砚目光微寒。
这一瞬,他终于确定一件事:
这石壁并不是单一意识。
它承载了文明归零前两派的“最后争论”——
一方主张归档、留书、等待新纪元;
另一方选择继续按照旧命逻辑轮回,自我封闭,直至彻底沉眠。
而现在——
沈砚落笔这一举动,引来了“第二派”的苏醒。
乔辛安声音都变形:
“它……不想你改写命运!”
沈砚轻轻吐息。
“它害怕改写。”
乔辛安一愣。
沈砚继续:
“它们的文明,就是死在‘命不可改’的逻辑上。
现在有人要动这条线,它当然想阻止。”
石壁再次震动,第二道意识变得尖锐:
——【改命者终成命本身,轮回不可断!】
乔辛安整个人僵住。
那意识的含义太可怕了。
若有人改命——
就会成为新的“命”,新的掌控者……
新的深渊。
沈砚没有反驳,只说了一句:
“但生而为命,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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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落笔。
碑面光纹剧烈震荡,整座洞穴都像被活化。
乔辛安只看到第一笔出现——不是字,也不是符,而是一条极细的竖线,像落在时间表面的一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