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眉头一跳。
林凡极少用这种语气。
“你怀疑是死过一次的人?”沈砚半开玩笑地问。
“不是怀疑。”林凡的声音像铁块撞击石面,沉甸甸的,“是肯定。”
沈砚的折扇在风雨中微微顿住:“你是说……三年前云州城内化灰的那个女子?”
林凡闭了闭眼。
记忆深处,一个白衣女子立在风雪中,背影单薄,却握剑如临天堑。她死得突兀,连尸身都没留下,只剩下一道化作光灰的剑痕。
那是他心底一个从未解开的结。
“她不可能还活着。”沈砚说,“除非——有人用禁法,把她残存的一缕神识炼成新的躯壳。”
林凡并未否认,只道:“但母蛊的气息附在她身上,不可能假。”
沈砚收了收神:“若真是她,她为什么要拿母蛊去天魁大会?”
林凡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或为了复仇。”
沈砚失笑:“你和她有仇?”
林凡表情像风雨中的石像:“我欠她。”
沈砚:“……”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林凡,你欠的人有点多。”
林凡不接话,只加快了度。
再前方,是一处断裂的悬崖。风暴在深谷盘旋,黑风像狼嚎。
沈砚一眼便看到崖边残留的一道剑痕,被雨水洗刷过,却依旧锋锐逼人。
他沉声道:“她走得比我们更快。”
“不是快。”林凡停下脚步,蹲身查看,“是她不惜消耗寿元,强行催动了‘逆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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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脸色微变:“那是禁剑步法,用一次折寿三年,她疯了?”
林凡抬起头,眼中闪着冷光:“她不是疯了,她根本不在乎寿元。”
沈砚吸了口凉气。
“这种心态……很危险。”
林凡握紧指尖,眼底有无法隐藏的复杂。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在乎。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怎么会在意寿元?
雨声骤然变大。
林凡看向远方被云雾遮住的天际,像能穿透几十里看到谁的背影。
“沈砚。”
“嗯?”
“若我们迟一步——天魁大会可能会被她彻底毁掉。”
沈砚转动折扇,眸光沉静:“那就更不能让她先到。”
林凡站起身,右手凌空一划,一道炽白剑气破空而出,从悬崖直贯天际,照亮大片乌云。
“走。”
两人毫不停留,化作雷光冲入暴雨尽头。
风在两人耳边尖啸,如同将未说出口的过去与隐秘全部撕裂。
但越往前,空气中的魔煞气息越浓。
沈砚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不是来毁大会,而是要唤醒大会下方的东西。”
林凡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