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心的灰白光潮持续扩散,整个冢底石室像被扭入另一层魂域。
墙壁纹路震裂、地面浮动、空气仿佛被撕成碎片——
一切都在出无声的嘶吼。
沈砚站在中心,幽烬纹在胸口越烧越亮。
小白狐紧紧抱住他的后颈:
“沈砚……这个地方要塌了!要塌了!我们真的不跑吗?”
沈砚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牢牢盯着碑心。
灰白魂流像潮水般狂涌,而碑心深处那道被封印强行切断的古老声音似乎仍在回荡。
——那一声“沈……”
令他心底某处隐隐痛。
像触碰了一个他们刻意不让他记起的角落。
可越是被遮蔽,他越想看清。
轰!!!
碑心外层的第三根锁链先断裂,魂流如决堤涌出,直扑四周。
沈砚立刻将灵息外放,小白狐被护在灵息内侧,避免被魂流侵蚀。
“小白狐,护住心识,不要看碑心。”
“我、我知道……可是现在谁还能看得清什么啊!”
冢底的魂光实在太强,照得周围仿佛只剩白与灰。
沈砚却能看见——
碑心正在“睁眼”。
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碑面深处某条古老纹路在苏醒,像一条被磨灭了无数次却仍顽强存活的记录。
他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
现在不是后退的时候。
白衣人临消散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指向一个更危险但同时更真实的结论:
——冢主不是想杀他。
——冢主在“等他”。
为什么?
沈砚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与献名冢产生羁绊,更不会相信什么“回家”之说。
但白衣人的断裂话语,还有那一声古老的“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
他必须弄清楚。
再退回去,他将永远只是被动接受别人告诉他的“答案”。
他想要的是真相。
不论代价。
就在他迈步准备接近碑心时——
嗡!!!!
一阵尖锐的魂意震荡从碑心中爆出来,直逼他的意识海。
小白狐吓得直接抱住他头:
“沈砚你小心!这冲击能把普通修士的魂识撕成八瓣!”
沈砚眼神一沉,幽烬纹亮成了灼目的蓝光,强行挡下冲击。
可下一瞬——
一抹灰影从碑心中冲出,度快得几乎没有形体。
沈砚反手抽出鎏魄匕,灵息凝刃,却在灰影逼近时猛然现:
它没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