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槐身体冷:“同化?那沈砚岂不是——”
白渊雪点头:“他会失去‘作为人的一切’,成为主碑意志的一部分。”
沈砚没说话。
他心中闪过无数碎裂的记忆片段。
那些遗迹中的壁画、那些不完整的梦境、那些他看不懂却本能畏惧的古符……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注定卷入这一切?
白渊雪望着他,缓缓走近一步。
“沈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碑纹碎片并不是你偶然获得的。”
这一句话,让沈砚心底狠狠震动。
白渊雪继续道:
“你为什么会被残刃认主?”
“为什么每一处遗迹都对你有反应?”
“为什么深渊坐标第一时间锁定的是你?”
她一步步逼向他,声音冷却如霜:
“因为你不是旁观者。
你从一开始……就被纳入了‘继承者候选’。”
沈砚胸腔猛地一紧。
候选?
他?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白渊雪收剑,一步步靠近他,直到两人距离不过半尺。
“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低而缓,带着难以察觉的心痛,“可你必须在现在……决定你自己的命。”
“要么放弃过去,放弃真相,放弃力量。”
“要么继续前行,把命交给主碑。”
风声吹动白渊雪的衣袖。
沈砚闭了闭眼。
两个选择,都残酷到极致。
但——
他从来不是会在生死面前退缩的人。
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深渊,也看向白渊雪。
“白渊雪。”
他低声道:
“这两条路……你当年走的是哪一条?”
白渊雪的身体微微一震。
沈砚的话,不像是质问,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斩向她最深、最不愿触碰的伤痕。
慕青槐也意识到不对劲,怔怔看向白渊雪:“白师姐……你当年……也是被选中过?”
白渊雪没有立刻回答。
深渊风声呼啸,将她白衣吹得猎猎作响,她像被风中定住的雕像,沉默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