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塔认可的试炼力量,反而带着排斥与杀意。
沈砚抬眼,目光深处盛起锋利寒色。
“看来……这一座塔,不止有一个意识在争权。”
骨阶尽头,有一道裂隙轻轻张开。
里面传出的气息,让骨沙都颤抖,让虚空震裂,让风暴凝固——
是“第三守卫者”的残魂。
也是幽骨塔史中最危险、最暴烈、最反叛的那一个。
它苏醒了。
而它看见沈砚的第一瞬间,就出了嘶吼:
“不……可……承……!死——!”
沈砚的目光瞬间一冷。
骨源界第三重试炼,即将开始。
裂隙中的嘶吼在骨源界炸开,如同有千百具巨骨同时崩裂。那声音并非单纯的怒意,而是某种被封印无数纪元、极度扭曲的执念,其本质像是亡魂,却又带着神只残留的权能。
沈砚不动,黑衣静静垂落,眼神深邃如死海。
那股杀意锁定他时,他心中反而升起一丝异常平静。
第三守卫者的残魂……终于露面了。
他在进入幽骨塔前,便隐隐从文献碎片中推测过——
这塔绝不可能只有“守塔者”一种意志。凡是自我演化的禁忌遗构都必然存在分裂:有主、有辅、有反叛、有失序。
如今看见这个“第三者”的苏醒,他的推测得到了验证。
裂隙越张越大,深处的黑暗中显现出一团仿佛被撕碎、又被勉强拼合的巨大影子。
它没有完整的躯体,但骨骼、纹路、神性碎片混杂成可怖的结构。
像是被反复咀嚼、反复砸碎后,仍执着于存在的某种“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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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一现,骨源界的所有悬空之骨都出惊恐颤音,甚至主动避退。
沈砚却只是轻轻抬眼。
“你在惧我?”
那团影子骤然停顿,随即嘶吼得更疯狂,仿佛被戳中了最深的禁忌。
“承载者……不该是你……!!”
它的怒意在扩散,不只是愤怒,而像是害怕——
害怕沈砚成为新的继任者。
沈砚心念微转,洞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
“原来如此。
你不是塔的守卫……你是在防止塔被‘我’接掌。”
裂隙深处传来暴乱的震鸣,像是在否定、辩驳,又像是被逼至疯狂深处的哀嚎。
下一瞬——
第三守卫者出手。
虚空骤然卷起无可计数的骨砂,被漆黑力量染成墨色,如同万千碎星形成的逆光风暴,带着吞灭一切的法则残渣,向沈砚扑来。
那不是攻击。
那是处刑。
沈砚没有后退,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血肉被骨沙切开、再生、再被切开,风暴冲击如同千百道雷霆落在身上,但他的身影依旧稳如磐石,半寸不移。
他在观察。
在分析。
在凝聚一种更深层次的力量。
“这种波动……不是单纯的残魂。
它在吞噬整个骨源界的秩序。”
沈砚抬手,轻轻抖开袖口。
风暴撞上他的肘关节区域,竟被坚硬得不可思议的骨纹挡住。那骨纹像是从他体内自然生成,又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