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吧!”
范柳合河一挥手,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乎,自十一月十五日起,叛军再度朝着邕州起了猛攻!
猛烈的攻城战从日出一直打到日落,一天都不知死多少人,邕州城墙几度被叛军攻上,可又几度被守军守住了。叛军使出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但都被守军顽强的防守住了。
这一天,邕州城头,城下,变成了尸山,护城河为之变赤,成为血河……
叛军内部不稳,邕州守军更是陷入了困境。
十一月十五夜,邕州城将军府内,洪铁也召集手下众将商议了起来。
“我们的粮草还能撑几天?木材,药材,箭矢这些又能撑几天?”洪铁问道。
裴翾回答道:“由于上次救回来四千多百姓,咱们的粮食最多只能撑五到七天了,这还是只给百姓吃两顿的情况下……木材也堪堪够用,药材已经见底,床弩的巨箭已经耗光了,普通箭矢也只剩两万多支了。”
洪铁听完眉头拧成了“川”字,用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却没有做声。
“咱们伤员极多,现在能战之士还有一万两千人,但是军械损耗严重,城中军械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林末补充了一句。
洪铁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裴翾:“咱们还能撑十日吗?还有什么办法能撑十日?”
裴翾摇头:“早上我出门时,都看见有百姓在街头捉老鼠,更有人在墙角挖蚯蚓……将军,除非……”
“除非什么?”洪铁站了起来。
裴翾没有说出那个答案,可是旁边的林末却也想到了,他开口道:“吃人。”
“吃人?”洪铁也震惊了,他看向裴翾,裴翾默不作声,显然这就是答案。但这个也并不意外,战争打到最后,就是吃人的……
“对,将军,那些攻上城的叛军,我们杀死了他们之后,可以留下他们的尸体……当做食物……”林末沉声说道,眼下这也是仅能想到的办法了。
如果不吃敌人,那就只能吃自己人了……否则,城池一破,谁也活不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洪铁最终做出了抉择,随后下令道:“告诉弟兄们,明日将攻上城头的敌军尸体,留下来……”
“是……”将领们低声回答着,很多人甚至面露难色。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十一月十六日,战争继续,这一天又是日出打到日落,双方在城墙上下激烈交锋,鲜血染红了城墙,城墙之下,已经是尸山血海……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守军没有将叛军的尸体扔下来,而是选择将死去叛军的尸体给收了起来。
十一月十七日,当叛军再次整顿好,准备攻城时,城头上居然飘过来了肉香味,让叛军大惊。阮沙在骑在马上,望着城头,只见城头上架起了大锅,那肉香味正是从大锅里飘出来的……
城头的守军看着城下推进的叛军,一个个顿时哈哈大笑,随后一个军士从一口锅里捞出一条人的手臂,朝下边的叛军挥舞着,大喊道:“你们看,你们的同伴已经下锅了,你们也想进来锅里吗?”
城下的叛军看着那条残破的手臂,顿时脸色纷纷一变,很多人顿感不适,更有甚者已经低头呕吐了起来……
“哈哈哈哈……想进锅里的,就来吧!”城上的守军大喊着,肆意的笑着,城下的叛军闻着那飘过来的人肉香味,顿时呕吐声一片……
负责攻城的阮沙也没想到,城头上的守军居然吃起了人肉来……
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阮沙大怒,手中长枪一挥:“兄弟们,攻城!杀进去,将这些人杀光!”
“杀!”
叛军迎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味冲了上去……
邕州的攻防战已经打到了吃人的地步,而另一边,大冬山的姜楚,终于是行动了起来。
经过两三日的联络,十一月十七日,大冬山迎来了附近八座山头的八部侗寨头领。这些头领在桂老族长的游说下,纷纷响应了起来,各自带着人马来到了大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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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汇集之下,居然凑出了上千骑兵,在姜楚跟李彦的遴选之下,最终挑出了八百八十个身强力壮,马术尚可的精壮侗民。
由于有桂坪县县令李彦出面,这些头领都愿意听从姜楚调遣,而这位安右将军之女也不负众望,凭借她从她爹那里学来的统兵之法,征服了这些侗民。
“诸位,事不宜迟,若要解邕州之困,咱们必须出力,绕到叛军后方,在他们的粮道上,给他们沉重一击!”姜楚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道。
“不错!这些交趾蛮子欺人太甚,毁我们家园,杀我们兄弟姐妹,咱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忙牙带头道。
“对,让他们血债血偿!”大冬山的侗民们大喊了起来。
“好,所有人,上马,听我命令,即刻出!”姜楚大声道。
“出!”
很快,八百多人在姜楚的带领下,一窝蜂下了大冬山,然后绕道大冬山西侧,拐过山头,笔直南下而去!
十一月十八日,姜楚带着侗民骑兵,绕开叛军游骑,直接来到了叛军邕州大营南面八十里外的一个谷口处。这个谷口名曰交南口,乃是邕州通往镇南关的必经之地,如果叛军想从南边运粮去邕州,这里是必经之地!
而姜楚猜的也没错,叛军扫荡完了邕州附近后,这些日子只能从镇南关调粮草上前线,而她,恰好碰到了!
十一月十八日下午,正在谷口外围一处林子里埋伏的姜楚,等到了斥候念青带回来的消息。
“姜姑娘!那叛军的粮队果然来了!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有好几百辆车呢,押送的人马也不少于两千人!”
“两千人?”姜楚略微一惊,“两千人是骑兵还是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