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内,范柳合河还是冷静了下来。
以防万一,他先派人回梓华山报信,这点他自认没有做错。另一方面,派人严密监视崇善方向的朝廷大军,一旦有变,他就可以及时应对。
腊月二十一日,范柳合河重新请来井归田,商议对敌之策。
“军师勿怪,昨夜是我太冲动了……”范柳合河赔着笑朝井归田道起了歉。
“大王,梓华山真的非救不可吗?”井归田开门见山问道。
“当然,非救不可……”范柳合河神色相当严肃。
“那梓华山难道无险可守?堂堂南疆第一大门派,难道没有防御手段不成?”井归田问道。
“军师你有所不知,梓华山是一座单独的山峰,可是并不险峻,山中只有一洞,名曰千蛇洞。倘若朝廷官军围住山峰,以火堵住洞口焚烧,那便危矣啊……”范柳合河解释道。
“那大王为何不弃之?让那里的巫师搬来镇南关避难?”井归田问道。
范柳合河面露难色:“那千蛇洞,不仅是傩蛇门的练功居住之地,更是巫师们的炼丹制药之地,其中有许多珍贵的重器与名贵药材,积年累月之下,东西太多,短时间根本就转移不了啊!”
井归田闻言脸色焦虑不已。
“那傩蛇门的掌门,正是我家中大伯,我不得不救啊!”范柳合河将这个重要消息透露了出来。
井归田闻言愕然,这不是被人拿住死穴了吗?
“大王,你可曾想过,万一这是敌人的计策呢?攻我必救之地,然后中途设伏,那我军贸然去救岂不正好落入敌人陷阱之中?”
范柳合河一脸苦色:“可若不救,仅凭傩蛇门的百余人,又岂能挡住千军万马?傩蛇门若被倾覆,那些过来我手下的巫师,岂不个个心寒?”
井归田无语了,这怎么玩?人家明着告诉你要去打傩蛇门了,你来不来救吧?你救,就打你伏击,反正你引以为傲的象兵已经覆灭,野战也不会怕你。你不救,那傩蛇门可就没了……
可井归田到底是井归田,他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之后就想出了主意:“大王,咱们可以快马传令给交州的水军,让他们从海路直奔钦州!”
“嗯?”范柳合河闻言脸色一下好了许多,“奇袭钦州?”
“对!大王,既然敌人要对付咱们的梓华山,那必定要动用主力大军!如此一来,他们的侧翼必然空虚,只要咱们偷袭钦州,必然得手!然后命交州军北上攻击邕州,不愁他朝廷不撤军!”
“妙计啊!”范柳合河神色一振:“快马到交州,一天一夜即可,然后交州水军从海上抵达钦州,最多一天……只要钦州告急的话……”
“大王,事不宜迟,还请下令!”井归田道。
“好,本大王这就下令!”范柳合河正要唤人来时,忽然又看向了井归田,“那军师,咱们镇南关的兵马动不动呢?”
井归田道:“敌人已在崇善扎下大营,他们不动,咱们就不动。”
“好!”范柳合河欣然答应了下来,然后立马唤来传令兵去传令了。
井归田也对自己这一出计策相当满意,只要偷袭了钦州,让你后方着火,你还有什么闲心打梓华山?你洪铁也未必想得到这等釜底抽薪之计吧?
可井归田没想到的是,他的想法,早就被裴翾提前料到了。
裴翾的计划仍然在不断的酵着,他三人守在苍龙岭,守了一天一夜,拢共杀了三拨人。两个巫师,四个传信兵,六个细作。
三人杀完人后,立刻就掩埋掉了尸体,将附近的血腥味弄干净,确保没有一个人能传信到梓华山……甚至那些人留下的马匹也没有放过,除了给独孤艳留下一匹最好的之外,剩下的马都杀了……
终于,腊月二十二凌晨,裴翾三人选择了从此处撤离,奔赴石龙坡而去!
苍龙岭距离石龙坡,有八九十里路,三人骑着马,还是走的很快的,当天下午就抵达了石龙坡。石龙坡,是一片起伏的山丘,其上有许多大石,而山丘的形状如龙,石龙坡之名自此而来。
而石龙坡下边,是一片广阔的山谷,山谷之中,隐约可见鼓起的土丘,以及散落草丛里废弃的碑石。
来到此处,独孤艳立马就道:“此处好阴森啊?莫非是一片墓地?”
“对,此处乃是南越古国的一片墓葬之地,周围没有什么人烟,最好藏身。”桂恕解释道。
“南越古国的墓地?那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啊?”独孤艳闻言立马来了兴趣。
裴翾轻笑一声:“独孤大小姐,你看看这地方,墓碑都没几块完整的,就算是南越古国的墓地,恐怕早就被盗墓贼搜刮一空了,哪来什么宝贝给你。”
“哼。”独孤艳轻哼一声。
“裴兄弟说的是,这么多年了,盗墓贼也不知光顾了多少,而且附近的傩蛇门也不是闲的,那千蛇洞里,就有许多南越古国留下的器皿,说不定啊,就是从这里头挖去的。”桂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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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们有没有挖到炼丹的宝鼎?”独孤艳朝桂恕问道。
“有啊,有一尊双耳三足的青铜鼎,约莫四尺来高,上面刻着南越古国的篆文。那鼎炼丹效果极好,傩蛇门的上等丹药,几乎都是从那个宝鼎里炼出来的。”桂恕娓娓说道。
独孤艳一听就来了劲:“难道那个宝鼎不在那石林里?而是已经被傩蛇门弄去了?”
桂恕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宝鼎,有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