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明!”韩让拍了句马屁。
“好了,你该去跟程彪他们汇合了。他们几个估计搞不定裴翾,还得你去帮忙。”李尚对韩让嘱咐道。
“是,公子,属下这就彻夜赶去!”
很快,韩让就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沿着河边大道,直奔西边而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裴翾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程彪已经死了,就死在了三月初十的夜里。
三月十一这一天,也正是裴翾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一大早,裁缝店老板就亲自将制作好的皮靴送了过来。这裁缝店手艺不错,居然做的皮靴尺寸都符合,而且做工精细,关键是做的还很快。
一夜时间就做完了,还是很值得夸奖的。也不知道老板动用了多少人力。
拿到靴子后,裴翾几人也就准备启程了。
“裴老弟,帮我带封信吧。”临走之时,褚然忽然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裴翾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的“兄长褚骁亲启”六个字,疑惑不已:“不知令兄在何处高就?”
“我哥在安西军当将军,目前应该在金城,你将信交予他,他自然会让安西军帮你开路,你也会少去许多麻烦。”褚然笑道。
“好,那就多谢褚兄了!”裴翾谨慎的收起信,朝褚然拱手做礼。
褚然也拱手道:“裴老弟,一路小心,记得平安归来!待再来长安,我请你喝酒。”
“好!”
两人约定了下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天,陇右一带,朝廷与吐蕃的战事已经打响了!
在陇右的金城,一座黑色的府邸内,出了一声怒吼。
“什么,鄯州丢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声之人正是朝廷的安西将军,狄肜。
狄肜今年约莫五十上下,长着一张秀气的文人脸,留着三缕笔直的长髯,身形偏瘦,看上去就不像个武将。
“启禀将军,吐蕃人攻势太猛了,而且他们的兵力数倍于我们,兄弟们坚持了十日,已经死伤了六成……没有援军,我们根本就没法守下去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朝廷贬谪至此的原安南将军,晁覆。
“一万人就守了十日?晁覆,这就是你的能耐?”狄肜抖着长胡子破口骂道。
单膝跪地的晁覆,忍气吞声道:“将军……晁覆如今不过是个校尉而已……能指挥的人,也不过五百,而我那五百人,皆已战死在了鄯州了……卑职带领他们拼命厮杀了十日,击毙的吐蕃人不下两千,我晁覆也对得起这个校尉之职了……”
“你……”狄肜被噎住了,作为安西将军,他不去苛责鄯州守将,反而去刁难一个只管着五百人的校尉,显然有些过分……
“那鄯州的守备李仝呢?”狄肜问道。
“破城之后,他带着亲兵逃了,不知逃向了何处。”晁覆答道。
“好了好了,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狄肜直接挥了挥手。
晁覆猛然抬头:“将军,卑职下去?下哪去?鄯州已经丢了啊!”
“你……你就先留在本将军这里,给本将军喂马吧……”狄肜坐了下来,看都没看晁覆就说道。
“喂马?”晁覆简直不敢相信。
“还不快滚!区区一个校尉,你啰嗦什么?”狄肜一下就变了脸。
“是……”晁覆忍气吞声,缓缓起身,然后弯着腰走向了堂外……
走到院子里,晁覆抬头望天,天空蔚蓝无比,晴日当空,可他的眼前,却只有一片雾霾。
正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原以为配到陇西,纵然日子苦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再度依靠战功升上去,可没想到,遇上了这样懦弱无能的守将,以及只会说风凉话的安西将军……
晁覆忍气吞声的去了马厩,而堂内的安西将军狄肜,却正在挥笔沾墨,给朝廷写军报呢!
“臣安西将军狄肜百拜,望陛下得知,三月初,吐蕃人集结了二十余万大军,猛攻鄯州。鄯州将士英勇抵抗,臣也派兵支援,目前鄯州尚在我手,只是钱粮匮乏,军械短缺。愿陛下体念前线将士之辛苦,来钱粮军械,臣不胜感激!”
安西将军狄肜在军报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来……
写完军报之后,狄肜立马叫来信使,嘱咐用六百里加急送往洛阳。之后,他便迅召集身在金城的将领,商讨起了战事来。
“诸位,谁愿领兵前往收复鄯州?”狄肜看向了手下诸将。
可这些将领却一个个默不作声,面带难色。
“诸位为何一言不?难不成尔等都不愿领兵,都怕死?”狄肜第二句话就火了。
这时,一个面容粗糙,穿着一身锁子甲的关西大汉站了起来,朝狄肜拱手道:“将军,若要收复鄯州,就必须打通湟水谷地!咱们手上能调动的兵力只有五万五千人!而吐蕃人却有八万之众!湟水谷地之内,两侧皆是高山,中间一条河谷,咱们若贸然进军,极易中伏!何况咱们人少,野战都未必打得过,何谈收复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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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我堂堂安西军,兵强马壮,威名远扬,岂惧区区吐蕃蛮子?褚骁,你是不是畏战了?”狄肜大怒道。
这个起身说话的将军正是褚然的兄长褚骁。只见褚骁大声道:“我关西汉子从不畏战!只是将军您作为镇守陇西的大将,鄯州丢失,您难道不该亲自带兵出征吗?”。
“你!”狄肜又被噎住了。
这时,又一个将领站了起来:“将军,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们先必须先将情报探知清楚,然后制定对策,方可兵,切不可贸然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