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冬至春,辗转万里,历经大小数十战,裴翾这一路不可谓不艰辛。
为了解蛊,他不得不渗入吐蕃人之中,因为时间不等人。
深夜时分,裴翾仍然没有睡,而是坐在帐篷内修炼着玄黄真经。自洛阳一路往西,他的修炼基本都没停过,大多数时间,他晚上都是在打坐修炼,这一练,经常练到天明。
但是这种修炼,并没有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随着渐渐参透玄黄真经的内功进阶篇,裴翾感受到了双腿时不时传来的温热感,让他会阴穴那里开始有了些变化。
“呼~”
裴翾双手交合,随后缓缓落于膝盖上,嘴里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忽然,他脚底传来了一丝温暖,他顿时睁开了眼,看向了自己的右脚,随后他一把脱掉那只靴子,扯下足袋,对着自己的那只脚端看了起来……
右脚的涌泉穴,好像开始转了吗?
“呕~”
谁料裴翾的脚似乎有些味道,一下子让睡在帐篷内的周安醒了过来……
周安睁开眼,皱着眉,然后快捂着鼻子,小声问道:“裴兄,你的脚怎么那么臭啊?”
“额……你怎么醒了?”裴翾小声问道。
“别废话了,快把足袋穿上!”周安指着裴翾的臭脚道。
“哦,好。”裴翾迅穿起了足袋,又穿上了靴子,可帐篷内气味还是难闻,周安连忙拉开了帐篷的布幔,让外边的空气透进来……
谁知道周安刚拉开布幔,一只猫头鹰便站在了帐篷前,直勾勾的盯着他,而这只猫头鹰的嘴巴里,还叼着一只雪白的老鼠。
“小鹰?快进来。”
裴翾连忙将小鹰一把抓住,抱进了帐篷内,然后查看起了那只白色的老鼠来。
“白色的老鼠?这鹰怎么会抓这个啊?”周安小声问道。
裴翾查看着那只白老鼠,现这小东西只有个头像老鼠。它头比老鼠大,身体比老鼠长,尾巴也不是细条的老鼠尾巴,反而像猫尾。
“这不是老鼠……”裴翾摇头,“这好像是貂。”
“貂?白貂?”
“对,可惜被小鹰一爪子抓穿了,没气了。”裴翾说着,将那只貂往地上一扔。
小鹰见裴翾将这白貂一扔,立马走过去就准备啄食,可裴翾却一把握住了它的喙。
“不对……”裴翾念道,“这玩意像是人养的,得叫桂先生来看看。”
“好。”
周安立马钻出帐篷,跑去找桂恕了。
不多时,桂恕跟徐崇两人来了。两人看着那只白貂,桂恕率先道:“这是黄鼠狼吧?可怎么是白色的呢?”
徐崇道:“这是白貂,很少见,这里怎么会有?”
裴翾指着小鹰:“我不知道它从哪抓来的。”
“问下独孤姑娘吧?”桂恕道,“她应该认得这个。”
“好。”
很快,独孤艳也被请来了,狭小的帐篷内顿时就被挤满了。
众位围着地上那只白色的死貂,独孤艳看了又看,最后点头道:“这是一只药貂。”
“药貂?”裴翾不知道什么是药貂。
“对。吐蕃人里边的喇嘛们,尤其是苯宗的喇嘛,喜欢钻研各种各样的毒药与补药,为此,他们养了一种药貂,貂的颜色越白,就越珍贵。而且,这貂可以帮助他们在雪山上寻找稀世药材,是他们最爱的动物。”独孤艳解释道。
“那可惜了,被这猫头鹰给一爪子抓死了……不然这玩意养着该多好。”桂恕拨弄着这只死掉的小白貂,摇头叹息道。
“既然死了,那就给小鹰吃了吧。”裴翾说着,将这只白貂丢给了小鹰。
小鹰也不客气,直接叼起这白貂,活吞了起来,没几下,就囫囵吞了下去,将肚子撑的溜圆。
“要是能抓来一只活的就好了。”独孤艳道。
“让它再去抓呗。”桂恕指了指小鹰。
“这貂既然这么珍贵,还能有第二只给它抓啊?”裴翾来了一句。
“有!刚才这只是母的,应该还有一只公的,这种貂,吐蕃人都是成对养的。”独孤艳说了一句。
桂恕顿时满眼放光,抓着小鹰就朝帐篷外一扔,小鹰扑腾起翅膀就飞进了夜空之中……
裴翾怔了怔,没想到桂恕动作这么快,他可是怕小鹰有危险呢!
“裴兄弟,你这鹰真好啊,又不用管吃管喝,还能给你带来惊喜,之前在南疆又能帮你送信,还用爪子抓瞎了范柳合河的眼……”
“好了好了,都去睡吧,外边还有吐蕃人站岗呢!”裴翾止住了啰里吧嗦的桂恕,挥手就开始赶人了。
众人笑了笑,旋即各自返回了各自的帐篷。
可谁知,没过多久,正在帐篷内打坐的裴翾,听到了帐篷外响起了小鹰的低鸣,同时还有另一种动物的叫声。裴翾一惊,立马打开布幔一看。
不得了,小鹰又抓了一只白貂来,而且这只居然是活的!
那只白貂正被它摁在一双爪子下,动弹不得,只得张开嘴低声叫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