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不想?
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我的魅力起伏不定?
不等江舸询问,何南雪就自行做了解释。
“很痛。”他言简意赅道。
作为Alpha,被另一个Alpha咬腺体,这种行为,理论上来说、和另一种深入交流还不太一样——这种亲密所带来的,除了痛,不会有半分其他感受。
没有半点舒适,更不会有任何快。感。
用舒医生的话来夸张点描述,和受刑也差不多了。
这种体验,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江舸来承受。
他不仅不舍得江舸痛,更不愿意这痛是由自己给予的。
所以,即便时常会有些论得上亵渎的旖旎想法和发散,在有过第一次的实质体验后,他就从不奢想实现了。
“我和自己做过保证,如果前辈真的肯垂爱,所有都由我来承担。”
因为很痛、怕他痛,所以才在他面前主动把自己放到了更低一些的位置,哪怕是在这种事上,也会克制自己,不展露任何攻击性?
江舸听得不禁有些为其语中珍重动容,但又忍不住摸摸鼻子:
“那我还……挺牲口的?”
明知道很疼,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咬他。
而且咬的时候,还只顾着自己高兴,一点其他的“迂回”的温存都没有,最多也就是今天让人家枕了枕他的腿。
现在这么两相一对比,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过分的。
说句禽。兽也不过分啊这!
要不……补偿一下?
江舸轻咳,正要说话,却见何南雪摇了摇头。
“这都是我主动求来的,前辈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给我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哪怕是疼痛也一样。
Alpha和Alpha在一起,和Omega与Omega、同性别Beta之间基于伦理的问题不一样。Alpha之间,是属于生理意义上的水火不容。
若想真的在任何情况都和谐共处,势必有一方要克制刻写在骨子里的生物本能,包含但不限于心理、生理、脾气、潜意识等——才能减少彼此之间会出现的争斗和暴力。
何南雪早在准确得知江舸是Alpha时就已自析、他不愿也不会去勉强江舸,所以他学着改变自己。
收敛天性、主动低头、甘心臣服。
只要能留在江舸身边,只要能在旁边有一席之地,无论做什么,无论付出什么——
哪怕只是基于对方生理上的需要。
他眸底藏着平静的欲,是经年累月辗转渴求间、早已厘清自己所想所需的理智。
“我知道你心软,但是前辈,我想要的是你,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所以,不要因为可怜我就拒绝我,好不好?”
如果可以,他宁愿是因为可怜而同意他的追求。
何南雪抓起江舸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珍而重之地吻了吻手腕,感受着那有力跳动着的脉搏,他欺身向前,带着祈求地靠近:
“江舸,多给我一些吧。”
江舸第一次听到何南雪叫自己的名字,是名字,而不是ID。
他被这眼神看得愣了愣,为其中无底限的包容和纵宠心惊,也为那些翻涌的欲和渴求感到心窒。
喉咙一阵发紧,意识到再不喊停就要脱缰,江舸强提起力气,抽回又被何南雪扣在掌心的手。
他心里乱成一团,念头一个个飞快闪过,试图分散有些意动的欲。
怎么总觉得这小子一心只在贬他自己?自轻自贱的。
这观念不太对啊,有机会还得纠正。
至于今晚、嗯——今晚到这里就可以了。
还要工作呢,总要适可而止,而且他们现在的进度,也不适合再进一步……吧?
反正来日长方,不用急于一时。
总算镇定下来,他摆摆手,端着架势道:
“怎么这么贪心呢,抱也抱了咬也咬了,还想要什么?别忘了,还没转正啊,同学。”
没有遗漏何南雪眼中的些微失落,江舸心情却没由来地又好了一点,心里那点狼狈也都在这刹那消散了。
嗯,看来不止他一个人乱乱的,这小子今晚肯定也很乱。
想到这儿,他伸出手去捏了捏何南雪脸颊,落了个轻描淡写的吻上去,而后笑意灿灿地拉开距离,拍拍屁股翻身下床:
“本次服务不错,给你五星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