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舸困倦地想着,放任意识沉入周身的甜香气中。
临近中午,江舸再次醒来,何南雪也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目光灼灼,呼吸滚烫。
江舸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刚确定关系那几天的时光,差点下意识要拉着何南雪的手往自己腹间放。
当然,前提是忽略周围空气里信息素的浓度的话。
花了两分钟让脑子彻底清醒,他打着哈欠,在完全已经超脱了“早晨”的时间段,拿出手机点了“早餐”外卖,然后带着人形抱枕下了床,洗漱、吃饭。
接下来的一整天,江舸都待在酒店的房间里,门都没出。
因为过于无聊,他甚至拿出笔记本登录了游戏,开启了直播。
不过直播时摄像头当然是没开的。
谁让他身上还挂个树袋熊呢。
开着小号打了几个小时游戏,晚上到点上床睡觉。
第二天依旧如是。
整整两天时间,江舸的生活单调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程度。以他本质其实是个宅男的属性都差点要受不了。
主要是有个大型人形挂件在旁边,能做的事被限制得实在太少。
数不清第几次跟何南雪碎碎念叨“以后你可一定要补偿我这几天的精神损失知道了吗”后,他在对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刻在生物钟的时刻,江舸睁开眼。
揉了揉还有点困的眼,他下意识朝身边看去,看到的却不是这两天常见的睡王子面容,而是撞进一对蕴着光彩的黑色眼瞳。
清明,沉静。
刹那间江舸便意识到什么,人也稍稍愣住。
“你……”
赖床小王子今天醒这么早?!
刚吐出一个音节,腰上就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按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不同于方才抱抱枕的那种抱法,而是一种近乎于要将他整个人都糅进自己身体的、恨不得与他合二为一的拥抱。
“嘶……”江舸差点没喘上气,“干什么呢你,谋杀亲夫啊?”
何南雪却没松开他,而是把脑袋也埋进了他脖颈,只是力气松了不少。
“前辈……谢谢你。”
江舸挑挑眉:“看来是醒了?”
何南雪抱着他,轻轻“嗯”了一声:“谢谢前辈一直陪着我。”
“你都谢了,那我肯定不会说不客气。”江舸故作抱怨道,“哼,陪你这两天,我可真是遭了老罪了——不光得陪吃陪睡还得陪玩,吃的只有泡面和外卖,睡的只有素的,玩的更是只有游戏。既然你醒了,那我要问你了,你还记……嘶!”
浓郁的花香疏散漫开,有别于前两日固执的黏着,却是另一种的欲说还休。
何南雪微垂着眼帘,虔诚地将吻印在江舸身上,自脖颈至锁骨,继而一路往下。
江舸呼吸有些发颤,手指扣在何南雪肩膀,从喉咙里挤出几句低斥:
“……大早上的,刚醒就搞偷袭?能不能有点素质。”
何南雪嗓音轻轻,和往日一样温和,却又似乎多了些什么。
“大早上正是时候,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辛苦前辈吃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微苦的竹叶清气在花香的拢扩中迅速散开,势头漫漫,江舸脖颈微扬,五指收紧,加重的气息尾端带出道嗔怪的低语:“……歪理邪说。”
谁告诉他谚语是这么用的?
还有……这肯定是还记得这几天的事吧,要不怎么就忽然这么不顾忌了。
但是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说过第一次需要点“仪式感”的?
这么忽然,把仪式感抛到哪里去了。
……算了。
浓郁的信息素纠缠交葛,江舸从薄薄的被子中伸出手,气息失衡地指向床头某处。
“……箱子,去拿过来。”
万万没想到,在易感期没用上的小“医疗箱”,到了现在反而迟后地给派上了用场。
看着何南雪面对小箱子微微愣神后取出几样,用牙齿咬开某包装袋一角,江舸已经近乎空白的大脑再次运作起来,有点迟迟地想:回头得请钱益善吃顿饭,怎么说也是用上了。
一日之计,一日之计……好吧,大早上的,也只能说是人之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