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电梯内部,按下负二楼的按钮。电梯下落,很快停住。
电梯门左右打开,入目是一条宽敞明亮的走廊,天花板上密布着整齐有序的通风管道,左侧是挂着各种门牌号的办公室,右侧则是一间一间宽敞的实验室,透过上半透明的玻璃隔断可以看到,内部整齐的安放着通风橱、试验台以及其他大型仪器。实验台面上还堆放着一些未来得及处理,还残留着化学溶剂的玻璃仪器。
右侧实验室内有几个身着实验服带着防护用具的研究人员,偶有几个向电梯这边投来目光,随即又低下头去。
两人抬脚刚踏出电梯门,左右两侧就各有一人拦住了他们。
“站住,为什么来负二楼?”
邬泽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件夹:“老板有一份合同要交到负责人的手里。”
其中一个上前接过文件夹,没有打开,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信息和盖章,确认无误后就还回去了。
“走吧,不要逗留,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交完合同立刻离开。”两人后退,为他们放行。
邬泽应了一声:“好的。”
他刚走出一步,身后的柏永年又再被拦了下来。
“站住,交个合同需要两个人吗?”其中一个人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柏永年的脸,似乎起了疑心。
“他精神图景紊乱,来申请注射药剂的。”邬泽冷静的回答,“前几天开始出现症状,今天突然连精神力都无法使用了,我看他可怜,又正好要来这一趟,就让他跟着了。”
左右的两人看柏永年脸色苍白,身上也确实没有一丝一毫哨兵的精神力,犹豫了很久,最终发话的那个人主动放行了:“行了,看你可怜才让你这一回,快去快回,还是十分钟。”
柏永年连连道谢,为了真一点,他特意憋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些。看守的两人摆摆手,没有与他多说。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邬泽说:“我要去的地方在这排办公室的最后一个,你的就在这手边第七个办公室,标注着注射观察室的那一间。走廊会有哨兵巡逻,办公室的门下半截是透明玻璃,这里的科研人员都是普通人,谨慎使用精神力。”
说完,邬泽便快步离开了,径直前往走廊最后一个办公室。
柏永年在心里默数,很快就找到了注射观察室,走上前敲两下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推门而入。
办公桌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头观察柏永年的脸色:“你为什么来这里?身体出现什么症状了?”
柏永年一边关门,一边说:“你好医生,是这样的,我的精神图景……”
关上门的一瞬间,柏永年猛地发动小五致幻的精神天赋,并尽力控制精神力的量,使其只作用于医生的周围。
柏永年看见医生陷入愣怔,走廊上的脚步声也较远,立刻开始翻开医生面前的光脑,全部翻找后发现,这台光脑中只有病例信息,柏永年不再浪费时间,拿出记录仪拷下其中所有病人的病例。
趁着数据传输的过程中,他又开始翻找起其他东西,在存放医疗用品的柜子中发现了标签间接的试剂,上面印着象征着DNA螺旋结构的logo,但柜门上了锁。
柏永年又折回来,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一丝柜门的钥匙。
这时候走廊的脚步声渐进,柏永年一惊,猛地在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外面巡逻的哨兵敲了敲门:“赖医生?里面一切正常吗?”
柏永年连忙用编织幻境,诱使赖医生自己开口:“多谢关心,一切正常,我正在为病人看诊。”
“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透过玻璃门下方的透明部分,柏永年看见黑色作战靴离开了,一直等到脚步身足够远之后,他才开始继续翻找柜门钥匙。
编织环境要符合常理,他不是没想过直接通过幻境问出柜门钥匙的位置,但显然病人是不会这样问医生的,这样只会让医生察觉到不对进而从幻境中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走廊巡逻的哨兵似乎走到了尽头,正好与电梯处看守的哨兵碰见了,聊了几句话,隐隐能听见人声。
柏永年手心微微冒汗,开始翻找起医生身上白大褂的口袋,为了不让对方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
终于!他在医生胸前别着两只黑笔的口袋里找到了钥匙!
柏永年立刻拿着钥匙去开柜门。
此时走廊交谈的人声消失了,脚步身渐近了。
柏永年打开柜门,粗略的扫了一眼柜子,确定主要有用的东西就是那个印着DNA螺旋结构的试剂,便直接将其包装盒拆掉,将小药瓶塞进衣服内口袋里。
他刚准备关上门,又想起他是来注射药剂的,那一定会产生医疗废物。
脚步声尽在咫尺,而他还站在柜门前,如果对方已经走到能看见门内场景的范围,自己的行动立马就会露馅!
柏永年后背微微汗湿,心跳如擂鼓。
他压下心中的紧和恐惧,抬手从柜子中拿出一根注射器、一些棉球和棉签等,制造出使用过的样子丢在一旁黄色的医疗废物的垃圾桶内,这才锁上柜门。
笃笃——
“赖医生?注射结束了吗?这次注射的时间好像有点长?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门被从外推开了——
作者有话说:我要猛猛推剧情!
第30章安托万
巡逻的的哨兵进入,看见一个身穿同样制服的人坐在桌子对面,额角有些细密的汗,垂着眼捷,看起来却如之前所说,精神图景紊乱。
巡逻的哨兵动作不变,依旧双手持枪。
伏于案前的医生看见推门而入的哨兵,对他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接着对柏永年说:“好了,这支针剂打过回去观察三天,刚注射完体虚、畏寒等都是正常现象,如果没有好转需要回来再补一针。”
柏永年起身:“好的,谢谢医生。”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坐回原来的位置,并且取消了对医生的幻境控制。刚才这哨兵推门而入时,他的心跳都没有平复,动脉的每次鼓动都仿佛要震破自己的耳膜。
好在医生和哨兵都没有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