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梯的阻力每上一阶就会增加百倍,一开始迟绯璧还算轻松,二十四阶之后,便开始吃力,但也只是走得慢了些,脚步重了些,还能坚持。
“一重境,过了!”
“他没停,想必是想拿到地级功法吧?”
“地级一阶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从未见过,不知是何身份?脚步竟如此从容轻快!”
“莫不是黑魔门的什么先祖?”
“黑魔门先祖若还活着,灭门那日怎么不见出手?”
“我看是鬼灵门的某位长老!”
……
墨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天级最上阶功法,所以脚步在中途未停顿半分。
直到迟绯璧脚步缓到再也无法跟上。
墨染停了下来,他们之间隔着五阶,却像是一道天堑。
迟绯璧因天阶的威压喘不过气,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挤压成一团,像被巨人的拳头紧攥,眼里都是血丝,直到他喉管里尝到了一丝腥甜,鲜红的血沿着嘴角滴落。
他不甘的单膝跪在了天阶上,地级五阶!
这是他的极限了,若再往上继续,必会五脏六腑俱裂而亡。
他仰头看着墨染,不知为何,这眼神让墨染心脏紧了下。
这是对命运的无能为力、不甘,却又不得不认输,他太熟悉这样的感受,拼尽全力,与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遥不可及。
苦难不会磨炼人的意志,苦难只是苦难,苦难多了就会磨掉人的心气与灵性。
“前辈,晚辈只能陪您走到这了。”
墨染抬脚迈下了台阶,半蹲下身看着他,“你想上去吗?”
迟绯璧呼吸一窒,心口难受得仿佛被重物反复碾压,“我上不去。”
“你,想上去吗?”
迟绯璧紧抿着唇,眼里盈满了泪水,颤抖着声线却发出铿锵有力的回答,“想!”
他想上去,他不想再输给任逍!
屈居人下的滋味让他厌恶。
墨染朝他伸出了手,“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迟绯璧瞪大着双眼,泪光闪烁,崩塌的信仰在眼前重塑,他用力握紧了墨染的手,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墨染将他护在自己的威能之下,一步一步,牵着他走向那天阶最高之处。
底下各大宗门的修士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叹。
有甚者开始激动地数着天梯。
“上去了!他们上去了!”
“天级一阶!二阶!三阶!还在往上!!”
“竟然超过任逍了!”
“天级二十阶!!!”
“再往上就到顶级了,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最高阶?”
……
迟绯璧只是一心跟着墨染往上走,直到眼前看到了天梯的尽头,他不由大惊。
“前辈,我们还要往前走吗?”
“来都来了,当然要去最高处看看。”
这话带给迟绯璧震撼极大,他却说得轻巧,像是只为游玩一番,然后挥挥衣袖离去。
这人,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