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饭,简南絮不想再躺回床上了,不然又是一个下午不能下炕了。
“祁京墨,我们现在去木匠那儿好不好?”
简南絮拍了拍抱着她往房间走的男人,柔声道。
祁京墨请了一周的婚假,这一周都不用上班。
“好。”
祁京墨依言,把她放到炕边坐着,打开衣柜给她找外出的衣服。
“恕恕穿这个好不好?我们等会儿先去拍照,给我爸寄回去。”
祁京墨拿出来她的黄色裙子,他觉得她穿这个特别漂亮,不过她那张脸,披麻袋都漂亮得惊人。
简南絮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那你穿白衬衫吧,好看。”
简南絮想起这人穿白衬衫那副斯文俊秀的模样,觉得戴金边眼镜的男人也不丑。
县城的照相馆就在主街上,离家里不远。
不算新的平房,颜色黄的玻璃橱窗上,贴着一些人物照片。
祁京墨的手裹着简南絮的指尖,信步推开斑驳的木门。
墙上泛黄的“为人民服务”标语旁,褪色的结婚照里新人胸前别着毛主席像章。
柜台后戴老花镜的老师傅从账本上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起来。
“两位同志,过来拍照的吗?”
虽是和两人打招呼,但是老师傅的目光却只瞟向简南絮。
太漂亮了!他不知道什么是灵感缪斯,就是感觉这姑娘眉眼间藏着幅水墨画——弯弯的杏眼像浸着松花江的晨雾,精致无比的脸上泛着层薄粉,连鬓角散落的碎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构图。
如果他能拍几张她的照片,不,能拍一张,这辈子都算值了!
“同志,咱们照相馆最近想更新橱窗,正缺气质出众的模特。”
老师傅提高音量,掀开柜台布帘钻出来,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
“拍张单人照吧!不要钱,底片也都送你们!”
“只拍双人照,照片不能放橱窗,底片我花钱买,不能留。”
祁京墨眉头紧蹙,面色不悦地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老头。
老师傅的脸僵在那儿,不情不愿地让他们进到拍照室,背过身去调整三脚架,故意把金属部件撞得叮当响。
嘴里还嘟嘟囔囔:“现在的年轻人,忒小气……”
他一个糟老头子了,能有什么心思。他的拍照技术还是去的俄国学的呢,当然,这个现在可不兴说。
不过他敢说,整个雪绒县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技术好的摄影师,摄影就是留住当下的美,好不容易能遇到骨相皮相都堪称完美的模特,他真是手痒。
祁京墨反手握住简南絮的手,与之十指交叉,坐到红绸布背景前。
“男同志身子正一些,不要靠女同志那么近,哎,好,面向我,,,,好嘞!”
“多拍几张。”
祁京墨换了个姿势,大手环上简南絮的腰,把她搂紧了。
拍完了亲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