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看着自己鞋尖上的污渍,忽然想笑。
在父亲眼里,她的脸从来不是“女儿的脸”,只是维系人脉、攀附权贵的工具。
她的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耽误给白家换利益的正事。
若她是个男孩,是不是就不用被当成筹码推来推去?
是不是就会和白如初一样,被全家捧在手心,犯了天大的事情都帮他顶着。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没敢抬头,也没敢反驳,只是攥紧了拳头,任由那点残存的父女情分,跟着脸颊的红肿一起,慢慢冷了下去。
…………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简南絮说的回家是回雪绒县,他们夫妻俩的三间小屋小院子。
“宝宝待得不开心是吗?委屈乖乖了。”
祁京墨伸手把人紧了紧,下巴抵在她顶,轻轻叹出一口气。
简南絮听见他叹气,伸手环住他的腰,抬头蹭了蹭他下巴。
“不知道院子里的月季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雪打死了。”
“乖乖,月季只会被雪冻死,不会被雪打死……”
祁京墨说着,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我们走之前给花根盖了松针,枝桠裹了保温布,应该不要紧。等开春了,说不定还能看着它冒新芽呢。”
“我想猪猪了”
简南絮嘟着唇,声音软得糯,“不知道它在沈逸那里乖不乖,有没有变瘦。”
“猪猪刚好可以减减肥了。”祁京墨伸手揉了揉简南絮顶,语气柔软。
“再待两天,陪陪我爸,我们就回去。”
他把人搂得更紧,手臂微微调整角度,让她的脑袋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不过在回去之前,要帮他爸解决掉孙家这个麻烦。
那封信,要想办法去孙家找出来,销毁掉。
还有,孙家人,也要一并解决掉!
“嗯,我还没去滑雪呢,你都说好了要带我去山上滑雪的,哼!等我们回去,会不会雪都化了呀?”
想到这个,简南絮猛地从他的怀里起身,双腿盘到他腰上,自以为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在祁京墨眼里,就是一只长着没满月的小爪子,奶凶奶凶的可爱团子,在跟自己撒娇。
他的手掌顺势扣住她后腰,将她推向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
“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忘过?让爸帮忙买了国外的滑雪服,到时候去你新交的朋友那个大队,让我的乖乖滑个够好不好?”
见她眸子亮了亮又抿着唇没松气,他又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指腹刮过她下巴上的软肉。
“那好吧,就信你一回吧”
简南絮指尖轻轻挠了挠他手腕,身子却更软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老公我觉得你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想我一定会难过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