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轻轻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
这些事件加起来,无非只有一个事实:她不行。
“对,对不,体……”她已经尽力想把字说清楚。
“没关系,我又没怪你,只是担心你而已。”他扶着女生的下巴,慢慢揉开她脸上的泪。
“你要是想学习,可以请老师来,学校这种地方,不是非去不可。”
男人身体压过来,低低地问她:“你认为呢?”
李轻轻勉强扯出个笑容,摇头。
——不去了,不去了。
他笑得眼睛弯起来,拇指蹭掉她眼角的热意,楚远棋低下头,吻了吻李轻轻的额头。
夜凉如水。
楚淮静静看着手上的痕迹,想起今天他就是用这只手扼住李轻轻的喉咙,用尽力气对着她的舌头咬了下去。
他们的血液在某一刻完成交融,她的更多,更锈,有的来不及被她吞下,反渡进了他的胃里。
亲吻这种东西,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太过刺激。楚淮闭了闭眼,感受舌尖剐蹭时细密的疼。
房间太过安静,衬得掌心急促的粘腻声越渐响亮,他闷哼一声,倏然弓起腰,喉头不停溢出粗喘。
纸巾上白浊耀眼,楚淮在自己的呼吸里找到神智,他僵住身体,厌恶地撇开眼,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倒回床上,他拿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楚淮的十八岁,是家里突如其来的女生,是被搅乱的生活,也是被拖入深渊的开始。
他在这个年纪拥有最纯粹而又割裂的感情,他恨楚远棋,恨李轻轻,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你这样做是想报复你父亲还是我?甚至于某种程度也像你在报复自己。”
报复。这可不是报复。
是报复,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恨恨地想。
下体在发泄过后,身体也跟着冷静些,楚淮把手举高,对着微弱的光芒再次打量手上的疤。
好痒。
其实这个疤痕早该修复,可总在要愈合的时候楚淮就会揉开血肉,看着这道痕迹反复生长,反复溃烂,他竟然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快意。
属性为狗的少女在他身上留下两处痕迹,它要消失,他偏不让,楚淮要用这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也提醒她曾做的事。
狠毒的女人。他这样想。
在那个血气蔓延的吻后,楚淮站在原地平复躁动的心跳。
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他皱起眉,从画室跑出来。
这样的响声吸引了宅子里另外的人。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女生。
她是强撑着坐起来的,满头黑发散落,看不清表情。
纤细的手臂抖个不停,她哇的一下,吐出血水在地板。
木悦最先上前,金恩胜半条腿动了动,最终还是站回原位。
在大家的目光下,他们亲眼目睹她是怎么不小心摔下楼梯,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一切,跟他楚淮无关。
他站在楼上,看着女生仰起脆弱的脸,唇边的血如同邪魅,噬魂夺魄。
恶鬼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