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对改变朝瑰的和亲对象没报几分期望,得知这个结果还是气的不行,摔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坠地的脆响像是一串清心的音符,在沉闷的大堂里炸开。敬妃的指节还保持着摔杯子的弧度,冷白色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蹦蹦跳动,连带着护甲的指尖都充满了未消的怒气。
摔碎的瓷片在空中划出几道白线,茶渍在金砖上蔓延成黄褐色的小溪。
如意招招手,让小宫女上前收拾,自己掏出手绢给敬妃擦手,“娘娘,别生气。”
怪不得这些人都喜欢摔东西,是真的解气。
“行了,别收拾了。”
小宫女拿着手中的碎瓷片,“是,娘娘。”慢慢退出大堂。
一只不过瘾,敬妃又将桌子上的几只茶杯,一只只的扔了出去。
“有气就要出来,憋在心里难受的是自己。”敬妃摔完对如意说道。
“娘娘说的有道理,您想就。”如意也不劝敬妃,“咱库里茶杯还多,茶杯要是不过瘾,那瓷片摆件也不少,娘娘你想摔哪个?”
“都摔了听响儿。”敬妃顺着如意的话说。
“额!”如意愣住了。
敬妃点点她的额头,“行了,让她们收拾吧。”
“谁让本宫生气,本宫让谁生气,你这些宝贝你就好好收着吧。”
西三所,萨太嫔抱着朝瑰痛哭流涕。
朝瑰经过这段时间对恪靖姐姐了解,现在对出嫁之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她都有点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抱负了。
她也要像恪靖姐姐一样,成为参政公主,名留青史。
被萨太嫔心疼的朝瑰,反过来安慰母亲,“额娘,别担心,准噶尔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带着护卫嫁妆,有人有钱,过的比宫里还自由自在。”
……
腊月二十三,坤宁宫。
斋戒三日的皇上,来到坤宁宫,祭祀灶神。
最后一缕橘红色的阳光缓缓落下,坤宁宫的鎏金灯台投下烛火晃动的光晕。
皇上身着玄色龙袍,腰间玉带钩上的玉龙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皇上手中拿着三柱清香,走向摆满了黄羊、糖瓜儿、五谷的供案,对着正中鎏金灶君像拜了三拜,将手中的香插进鎏金狻猊香炉中。
皇上拿起糖瓜儿对着灶君的嘴抹了抹,说着祈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的祭文。
祭祀结束,皇上带着礼部和内务府的官员向外走去,刚走出坤宁宫正殿大门,一件粉红色的纱裙就从天而降,落在汉白玉的台阶上。
皇上和大臣们如同死机了一般,直愣愣的盯着纱裙。
侍卫们反应过来,大喊“护驾、护驾!”然后跑到皇上周围,将他团团围住,拔出佩刀,刀尖冲外,警惕的看着周围。
皇上等了半柱香,也没见有刺客,“苏培盛,将衣服拿过来。”
“嗻!”苏培盛用浮尘捅了捅粉纱裙,见没什么,转头看向小太监。
小太监秒懂,小心翼翼上前拿起这件粉纱裙,慢慢站起来,将它举过头顶,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