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放带着唐泊一路策马狂奔,到了一处村庄后,便将马卖给了村民。
然后让唐泊洗漱一番,换个衣服再出。
唐泊不解,“我们在逃命,还有那闲工夫洗澡换衣服?”
云时放凉凉开口,“老爷,你若不想被袁见川追上,还是听属下的。”
唐泊一听,顿时警铃大作,乖乖去洗澡换衣服。
他度很快,一刻钟就弄完了。
接着云时放便从村民手中买了一匹骡子,套上板车后,就带着唐泊往南走。
走出村子后,云时放让唐泊下来,两人一起搬了一块大石头放在板车上,又找来一根树杈,把它绑在骡子身上。
树杈顶端支出去,绑上一些草料,这样就可以勾引着骡子一路前行。
目送骡子噔噔往前走,唐泊不禁咂舌。
“你做的可真谨慎啊,这样袁见川不可能再找到我们了吧?”
云时放面无表情。
“若是再来场大雨,那就有八成的把握。”
“为何要来场大雨?”唐泊不解。
“因为大雨能掩盖掉一切痕迹,老爷你不要小瞧了锦衣卫的追踪术。”
唐泊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质疑云时放的任何一个行为。
“走吧,我们往北走。”
云时放搂住唐泊,准备施展轻功。
唐泊疑惑问,“为什么往北走?不回江陵府吗?”
云时放耐心给他解释,“袁见川知道我们定会回江陵府,此时回去指不定在半路上就撞上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给夫人通个信。”
“行,听你的,对了,孩子呢,安全吗?”
“老爷,咱们先走,等会儿属下再给你一一解答可好?”
唐泊讪讪一笑,乖乖抱紧云时放。
两人施展轻功刚走,后脚袁见川果然追到了村子里。
找到了被卖掉的军马,也问出了两人买了一匹骡子上路的事。
袁见川立即顺着骡子脚印追了上去,到了云时放与唐泊弃车的地方。
袁见川停下,蹲下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后,从路边折下一根草杆抛向空中。
落地时,草杆偏向左边,袁见川毫不犹豫往左边追去,而骡子印却是往右。
天擦黑时,云时放才带着唐泊停下,到了一个叫淮阳城的地方。
淮阳城以南便是水灾受到影响的地区,往北走,不出两个月便可到京城。
许是因为江南生乱,淮阳城来了许多逃难来的人,城中物价飞涨,查得也很严。
由于云时放和唐泊是用轻功来到淮阳城的,并没有查户籍文书,两人也都没有带这东西。
以防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打算去三教九流的地方找地方住下。
只有那种地方,才有黑户的容身之所。
云时放带着唐泊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暗巷,看到有一门户挂着红灯笼,便走了过去。
这就是最底层人会住的鸡毛店,几乎都是大通铺,有单独的房间,那也是条件简陋,连大客栈的最差的房间都比不上。
走进鸡毛店,云时放便装作江湖侠客要了一个单间。
掌柜头也没抬,也没要户籍文书,直接报价:“一两!”
云时放给了钱后,对方就利落的给了钥匙。
“后院左拐第五间。”
全程没有一点拖拉,完全就是一副爱住住,不住滚的态度。
唐泊跟着云时放一路往里走,闻着从墙壁缝里渗出的油腻腐烂味道,他忍不住皱眉,捂住了口鼻。
忽然,他被一个人撞到,妇人手中正端着盆污水,水花溅起,湿了唐泊衣服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