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在这种水里潜水?”大刘摇头,“下去几分钟就冻僵了。”
“不需要人下去,”老耿有了主意,“我们可以做简易潜水钟。用雨布和竹竿做气囊,通一根管子呼吸。只要能在水下坚持十分钟,就能探明情况。”
说干就干。众人用仅有的材料制作了一个简陋的“潜水装置”——用雨布包裹竹框架,形成气囊,连接一根长竹管作为通气管。虽然粗糙,但在平静的潭水中应该能短暂使用。
问题是谁下去。王飞要亲自去,被众人坚决拦住。
“队长,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大刘说,“我去。我在东北打过冬泳,耐寒。”
“我去吧,”柱子说,“我熟悉水性,而且我是向导,应该的。”
最后决定柱子和大刘轮流下水。第一次下潜,大刘坚持了七分钟,浮上来时嘴唇紫,浑身颤抖,但带回了重要信息:“水下三米处有洞口!直径约一米,水流从那里涌出,温度比潭水略高!”
第二次,柱子带着绳索下去。他在洞口固定了绳索作为标记,还从洞口边缘敲下了一块岩石样本。
样本让程瀚兴奋不已:“这是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岩石!下面确实有地下河系统!”
现在的问题是:洞口水流湍急,且温度依然很低,直接潜水通过几乎不可能。必须降低水流度或提高水温。
“也许可以引流,”老耿指着寒潭东侧的岩壁,“如果在这里炸开一个小口,让潭水外泄,下游水位下降,洞口水流就会减缓。”
“但可能引不可控的后果,”程瀚担忧,“整个水文系统可能改变。”
王飞权衡利弊。日军围困,伤员增加,补给将尽,时间不多了。
“做,”他最终决定,“但要做好应急准备。一旦引爆,所有人立刻准备通过。大刘,你第一个,确认安全后信号。”
深夜,一切准备就绪。老耿在寒潭东侧岩壁安置了最后一组炸药。所有人退到高处,只等引爆后水位下降。
就在这时,山谷入口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不是朝向谷内,而是日军阵地后方!
“怎么回事?”众人惊疑。
很快,一阵熟悉的军号声划破夜空——是八路军冲锋号!
“援军!是援军来了!”大刘激动地喊道。
透过望远镜,能看到约一个连的八路军部队从侧翼突袭了日军阵地。日军显然没料到背后受敌,阵脚大乱。
“是分区独立团!”柱子认出了旗帜,“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梅突然想到什么:“我出前,给分区司令部留了一份路线图和我爹的笔记副本……一定是他们看到了,派兵来接应!”
王飞当机立断:“改变计划!不炸潭了!所有人准备,趁乱突围!”
但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吉田做出了疯狂的反击。他下令将剩下的炸药全部堆放在寒潭周围。
“他要炸毁整个潭区!”程瀚惊呼,“不能让他得逞!下面的地质结构不稳定,大爆炸可能引山体滑坡,所有人都跑不了!”
王飞迅部署:“大刘、老耿,你们带伤员和资料,跟着柱子从西侧小路突围,与援军会合。程瀚、苏梅、丽媚,跟我来,我们必须阻止爆破。”
“队长,你的腿——”
“这是命令!执行!”
众人分头行动。王飞拖着伤腿,带着三人向寒潭方向摸去。日军主力正在与援军交战,潭边只留下五个工兵在布置炸药。
“大刘,远程狙击,打掉引信手!”王飞低声道。
大刘在百米外架起步枪,屏息瞄准。第一枪,一个正在连接导火索的工兵应声倒地。第二枪,打飞了炸药堆旁的引信盒。
日军工兵慌乱寻找掩护。王飞趁机带人靠近。
激烈的近距离交火开始了。王飞用驳壳枪点射击倒两人,程瀚和苏梅用手枪掩护,丽媚则冒着弹雨冲向炸药堆——她要拆除引信。
就在这时,吉田带着三个卫兵从侧面冲了过来。这个日本军官已经疯狂,举着军刀直扑丽媚。
“丽媚小心!”王飞大喊,但距离太远。
千钧一之际,程瀚冲了过去,用身体撞开了吉田。两人滚倒在地,程瀚死死抱住吉田,不让他起身。
苏梅冲向炸药堆,和丽媚一起疯狂地扯断导火索。她们没有专业排爆知识,只能凭直觉一根根拔除。
吉田的卫兵举枪瞄准丽媚。王飞连续射击,打倒两人,但最后一颗子弹卡壳了。
第三名卫兵的枪口已经对准丽媚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