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认出舅舅了。我哽咽道。
就在众人稍感宽慰时,陆知行突然在陆安炀耳边清晰地说出一个词:
药王谷
随后他便力竭昏睡过去,手指却仍紧紧攥着陆安炀的衣角。浅殇立即上前诊脉,脸色愈凝重。
他体内至少有十几种未知毒素在互相冲撞,她声音颤,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北堂少彦不知何时已立在殿门口,听到这话,这位帝王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药王谷!又是药王谷!北堂少彦赤红着双眼,拳头狠狠砸在案几上,将朕的一双儿女害成这般模样!总有一日,朕定要踏平药王谷,将那些贼人碎尸万段!
我胸前的伤口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襟。陆安炀突然抽动鼻翼,大步冲到我面前,颤抖着手不敢触碰:受受伤了?嫣儿不要死
我强撑着扯出一抹笑,轻抚他的头:舅舅别担心,我没事的。
陆安炀却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不不能离开嫣儿染溪说要保护知行和嫣儿舅舅错了舅舅该死
不要!我急忙抓住他的手,扑进他怀里,舅舅没有错!嫣儿真的没事!
休息陆安炀笨拙地拍着我的背,回去休息我去报仇。
北堂少彦闻言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陆安炀的衣领:你知道药王谷在哪里?对不对!
放开。陆安炀甩开他的手,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眼前晃动,揍你。
快告诉朕!北堂少彦几近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药王谷在哪里?
陆安炀歪着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记得但是找药人好找
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昏迷的陆知行:味道一样的味道能找到
“我也要去。”我强撑着站起身,胸口的伤让我声音颤。看着舅舅单纯的眼神和父皇紧锁的眉头,我深吸一口气:“先听我说完,你们再决定。”
北堂少彦急得直搓手:“嫣儿,你这身子骨怎么经得起折腾!”
陆安炀像只护崽的母兽挡在我面前,用力摇头:“不去!舅舅去!”
我按住隐隐作痛的伤口,目光扫过他们焦虑的面容:“如果我猜的没错,药王谷很可能藏在容城与蜀国交界处。容城是安王的地盘,他经营多年,我们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北堂少彦的拳头松了又紧,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这位帝王眼中满是挣扎。
“舅舅武功虽高,”我轻抚陆安炀粗糙的手掌,“但心思单纯,容易中计。而我去,既能智取,又能查探娘亲的下落。”我望向榻上昏睡的哥哥,声音哽咽,“我有预感,娘亲、舅舅和哥哥的遭遇,都与药王谷脱不了干系。”
陆安炀焦躁地扯着头,嘴里反复念叨:“危险嫣儿不去”
北堂少彦长叹一声,终是妥协地闭上眼。他颤抖着手轻触我染血的衣襟,哑声道:“你要父皇如何放心”
我转向站在角落的碧落和浅殇,努力扬起笑脸:“所以在这之前,要辛苦二位帮我好生调理啦。”说着故意皱皱鼻子,“我最怕疼了,也最惜命,定会乖乖听话的。”
浅殇红着眼眶连连点头,碧落则默默握紧了药箱。烛光映着每个人忧虑的面容,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北堂少彦在殿里来回踱步,突然转身说:朕必须跟着去!
不行。我忍着伤口的疼痛,坚决地摇头,您是皇帝,目标太明显了。而且朝廷需要您坐镇,牵制安王和定国公他们。我想了想又说:这事还得请我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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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北堂少彦急切地问。
只有个大概想法。我看向还在昏迷的卓烨岚,等他醒了,说不定能有更多线索。
就在大家沉默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也要去。我认得路。
所有人都惊讶地转头,看见龚翠翠站在老丞相旁边,眼神异常清醒。老丞相慌忙拉她的袖子,她却像没感觉到似的。
在梦里我都记得。她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
我觉得头更疼了——舅舅已经够难沟通了,现在又多了神志不清的哥哥和时好时坏的龚翠翠。这队伍还没出就够让人头疼了。
翠翠危险不能去!陆安炀急得满头大汗,笨拙地比划着,坏人会欺负你
龚翠翠却突然露出天真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绣帕。帕子上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绣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个山谷被用红笔特别标了出来。
这里,龚翠翠的指尖重重点在绣帕那抹刺目的朱红上,眼神骤然锐利如出鞘的剑,就是囚禁安炀的地方。我记得,在梦里我走过无数遍。
北堂少彦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那方绣帕仔细端详。老丞相踉跄后退,苍老的手紧紧抓住殿柱,指节泛白:这些年翠翠总说梦见安炀还活着,说他在血池里受苦我们只当是疯话他声音哽咽,浑浊的泪滴在衣襟上,若是早信了她安炀何至于受这些罪
陆安炀茫然地眨着眼,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龚翠翠湿润的脸颊。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映得每个人脸上明暗交错。龚翠翠忽然抓住陆安炀的手,将他生满厚茧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浅殇悄悄背过身去拭泪,彼岸红着眼圈递来帕子。北堂少彦凝视着绣帕上蜿蜒的路线,拳头攥得白——那上面除了朱红标记,竟还用暗线绣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辨认竟是各种暗道和守卫换岗的时辰。
这哪是梦北堂少彦声音颤,这分明是拿自己的神智换来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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