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这才上前,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摆放在炕桌上。
粥盅盖子一揭开,温润的香气便弥漫开来。几样小菜,色泽清亮,摆在白瓷碟里,格外惹人喜爱。
胤禑的目光在杯盘上扫过,尤其是看到那碗嫩白的奶羹时,眼神微微一动。他没立刻说话,先端起温热的粥,细细吃着。
粥米软糯,又带着酒糟的微甜和枣香,滑入胃中,暖意顿生。他几口便将一小碗粥喝完,夹了一筷子脆藕,清爽解腻,肚中油腻顿时去了几分,脸上倦色也消散不少。
“还是回来好。”他轻轻吁出一口气,这话说得极轻,像是自语,又像是感慨。这一口气,才像是真正从胸膛里吐了出来,不再是那个端着架子的十五阿哥。
回到了能稍作松懈的自家府邸,他才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略坐了坐,又拿起调羹去尝那碗奶羹。
相比胤禑的大吃大喝,福晋瓜尔佳氏却似乎没什么胃口。
她只略沾了沾唇便放下筷子,一双美目盈盈望向胤禑,带着几分怯意:“爷,这一路劳顿,李嫲嫲年事已高,不知她她可大好了?妾身想着,让她回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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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胤禑拿着调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淡淡道:“嗯,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回京后病势就更凶了,一直在旧居休养。你若是想让她回来伺候,吩咐王进善便可。”
说罢,便转头向门外喊了一句“王进善”。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王进善的声音:“奴才在。”
王进善弓着身子进来,带着请罪的预期:“主子,福晋!奴才一回来就得了消息,说李嫲嫲自回京后便一病不起,大夫请了无数趟,汤药也进了不少,奈何其天高体衰油尽灯枯,终究是没熬过来。五日前已然故去了。”
“下人们恐惊扰主子随驾,不敢即刻禀报,直到今晨知道主子回来了,紧着递了消息进来。”
瓜尔佳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站起身,身子晃了一晃,几乎站立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嫲嫲怎么会?半月前信里还说只是略感风寒怎么会!”
她转向胤禑,抓住他的衣袖,泣不成声:“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嫲嫲她她死得不明不白!”
胤禑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稳稳扶住福晋:“福晋慎言!嫲嫲年事已高,旅途辛劳,病逝乃是常情,何来不明不白?你伤心过度,口不择言了。”
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噤若寒蝉的下人:“嫲嫲是你的乳母,知道你对她感情极深,但终究是个奴才,你这样伤心,成何体统?”
“进善,”他吩咐道,“李嫲嫲是福晋的乳母,于府中有功。传我的话,体面办理后事,一应花费从公中出。再拨二十两银子给她侄子,算是府里的抚恤。”
“嗻!”王进善叩头领命。
“福晋,”胤禑又转向瓜尔佳氏,语气放缓了些,“人死不能复生,你且节哀。保重身子要紧。来人,扶福晋回去歇息。”
两个大丫鬟连忙上前,半扶半搀地将福晋扶回卧室。瓜尔佳氏经过青禾身边时,充满悲伤和怨恨的目光,狠狠刺了青禾一下。
青禾始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中却是一片雪亮。李嫲嫲的“病故”是什么原因,在场几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胤禑这番处置,恩威并施,既全了福晋的颜面,堵了众人的嘴,也彻底了结了这桩公案。那二十两抚恤银子,更是做给活人看的仁至义尽。
真狠啊,对枕边人尚且如此难道绝情自私是爱新觉罗家的本性?以前怎么没现自己跟了这么个主子?罢了,收好本职工作,管领导是什么品行?
得好好想办法尽快攒钱出宫才是正理。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胤禑慢慢舀着奶羹的声音。青禾悄无声息地上前,准备收拾碗碟。
“这奶羹不错。”胤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生,“往后可以常做些。”
“是,奴才记下了。”青禾低声应道,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她能感觉到胤禑的目光落在她的顶,但她没有抬头,只是专心于手中的活计,将那些精致的杯盘一一放入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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