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丰收季。
连队的田野里一片金黄,清凌凌的河水倒映着蓝天和金黄的田野,人们挥舞着镰刀卖力劳作,所有人在抢秋收,怕风大怕雨来怕粮食收不完。
秋分不割,等着风磨。
自留地的玉米远远望去,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饱满的玉米棒子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泽,看着就喜人。
最近宋父一天来地里三四次,生怕有人偷掰玉米,伸手想摸一摸,又怕把玉米粒碰掉,犹豫了半天,还是收回了手。
“这玉米长得比连队玉米高了一大截,肯定能大丰收。”宋父嘴里念叨着:“要是全连队的玉米都长成这样,就好了。”
恰巧赶上宋母和宋知蕴来玉米地,瞧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宋母打趣:“瞧你这小心劲儿,玉米棒哪有那么娇贵,摸一下还能坏了?你当初还怕我闺女种不好玉米,现在脸疼不疼?”
“咳咳”宋父尴尬的轻咳一声,背着手准备走。
宋知蕴也跟着起哄,“爹,放心摸吧,结实着呢,摸不坏。”
宋父:“”
这娘俩能不能给他留点脸。
从宋母手中接过手套和帽子,宋知蕴又绑好裤腿,准备下地收玉米了。
“爹娘,你们去忙吧,一会岁寒来帮我一起收玉米,你们不用操心地里事情。”
宋母帮她把领口系好,“行,你们小两口在这干吧,午饭你们回家吃不?”
宋知蕴摇头,“不回,一会岁寒带午饭来。”
“那你慢点干,太累就等娘来帮你干。”宋母不放心的嘱咐,玉米种的好收成多也很累人的。
谁家孩子谁心疼。
“放心吧。”
目送宋父宋母离开,宋知蕴一头扎进玉米地开始干,化身无情的掰玉米棒子永动机,等身前一片玉米秆都空了穗,她弯腰从地上边抄起镰刀,开始收割玉米杆。
宋知蕴手腕一翻,镰刀顺势带起断秆,往身后的空地上一撂,动作丝滑。
掰玉米棒子,割玉米杆,无限循环偶尔有碎叶钻进衣领,刺得宋知蕴脖子痒,她也只是歪歪头蹭一蹭,手里的活始终没慢下来。
叶鹤归做好午饭后急匆匆出门,就怕宋知蕴不等他提前干活,大步朝着自留地赶来,手上还拎着两人的午饭和绿豆水。
到自留地附近时,碰见几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是他们嘴上的话不太好听,“叶知青,真贤惠啊!”
“叶知青,你家怎么是你做饭啊?宋同志不会做饭吗?哈哈哈。”
“宋同志不会做饭,但是会打野猪,叶知青你在家里会被家暴吗?哈哈哈哈。”
面对挑衅般的嘲笑对话,叶鹤归理都没理,继续大步往前走,就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声,“啊,我的鼻子。”
“啊,我的牙!”
宋知蕴干活干的很烦躁,正准备在树下休息,就听见这群狗叫唤。
她又捡起几块石子朝他们打过去,“狗子们都是谁家的人?报名我听听。”
被打了两个人捂住伤口,龇牙咧嘴看向宋知蕴。
“宋知蕴,我爹是张会计,你也敢打我?”鼻子流血的是张会计儿子张耀祖。
“我娘是钱婆子,你死定了。”大门牙打掉的是钱婆子儿子钱小六。
一听是这两个狗砸,宋知蕴翻个白眼,“秋收不在地里干活,你们跑出来偷懒,真要是这么闲,你们就和家里的狗换换班,天天嗷嗷叫,还没到春天。”
两人气的不行,冲上来就想打人。
叶鹤归抱着饭盒挡在宋知蕴面前,抬脚一脚一个将人踹翻,“知知,你去喊他们的小队长来领人吧。”
叶鹤归突然暴起打人,宋知蕴错愕的看向他。
这好比学习委员带头逃课,体育老师终于家里没事可以上课。
她凑过去问:“岁寒,你没事吧?”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老实男人都动手打人。
叶鹤归以为她担心自己腿疼,认真摇了摇头,“我没事,腿不疼。”
宋知蕴:“”
被踹翻的两人,“”
“你等我下我先将这两个垃圾丢过去哈。”宋知蕴将两人劈晕,拎着两人后脖领子,像拖把头一样在地上划拉,随意找个小队长就把人丢过去了。
“这两人不干活,偷懒被我现了,举手之劳不用感谢我。”
小队长:“”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人不是我小队的。
宋知蕴丢下人就走了。
小队长还想问问细节,可想起宋知蕴一拳头打爆野猪脑袋的彪悍事迹,脖子一缩,立刻噤声,算了也不一定要问,秋收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