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来临。
叶鹤归一下班就往家赶,今天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很担心家里的人,尤其是知知。
他骑着自行车回到四连,很敏锐的感觉气氛不对劲。
以往路过的人会和他打招呼,或者相互点点头,今天完全没有,他目光与路上的婶子碰上,婶子看他目光很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尴尬地对他笑了笑,便匆匆低下头。
叶鹤归心底一凉,坏了!
可能是出事了!
他不敢细想,冲回自家小院,推开院门,院子里空荡荡的,没看见宋知蕴的身影。
“知知,你在家吗?知知!”叶鹤归喊了两声,没人回应,走进屋内也没看见留有任何字条。
他攥紧拳头,脑子里闪过各种不好的念头,转身就往宋家跑。
刚到宋家门口,就遇到同样回家的宋父。
宋父看见叶鹤归气喘吁吁,慌张的跑过来,“岁寒你跑啥,家里出啥事了?”
叶鹤归喘着粗气,回答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爹,今天来取种子先不说这个,知蕴呢?她今天怎么样?”
一看他这样,宋父言简意赅地将今日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取种子时生的冲突,红委会人的态度,以及连队人造谣被赶出去等等,都一五一十和叶鹤归讲了一遍。
当听到资本家少爷这几个字时,叶鹤归的手指微微蜷缩,终究是因为他的出身,连累了知蕴,连累了宋家。
“爹,对不起是我连累宋家了。”
宋父看着叶鹤归,难得和颜悦色的拍了拍他肩膀,“你说什么胡话,知蕴替你教训碎嘴的人了,但是大家转变态度,还需要点时间,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叶鹤归低着头,因为他家的事情,让爹和知知都很辛苦,这次更是将知知推到风口浪尖。
沉重的愧疚感让他抬不起头。
见他这样,宋父叹口气,“岁寒,我们是一家人,你是叶叔的孙子,是宋家的女婿。”
这是宋保国第一次与叶鹤归说如此感性的话。
这臭小子也才二十出头,要是叶博文还活着,看见儿子这样得多难过。
“一家人”这三个字,让叶鹤归心里涌入暖意,烫得他眼眶热。
堆积在心里的歉意与自责,被滚烫的暖意冲散。
他抬眸看向宋父,轻轻“嗯”了一声。
他在另一位父亲的身上,感受到长辈的维护,让人心里暖。
两人正说着,宋知蕴走过来,见翁婿二人在门口说话,好奇的问:“你们聊啥呢?咋不进屋?”
叶鹤归拉过她的手:“爹和我学了今天生的事情,辛苦知知了。”
宋知蕴抬眸看他,“你在家没看见我,吓坏了吧。”
叶鹤归点点头,“很担心你。”
宋父撇撇嘴:“”
就你会说话!
果然还是很讨厌臭女婿!
老宋同志转身进院里干活去了。
叶鹤归:“??”
爹,刚刚不是这样的啊!
宋知蕴随口问:“你刚才骑车回来,又遇到什么事情吗?”
叶鹤归垂眸,“没有。”
连队人躲着他的事情,对他来说没关系,而且爹说的有道理,大家对他的身份存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面说,宋知蕴就也没在多言,等两人吃完饭回家慢慢说。
晚饭时,宋家分拨吃饭,三个儿子和孙子们一起吃,没肉少油水能吃饱就行。
宋父宋母和宋知蕴两口子一起吃。
宋母端上刚炖好的野鸡汤,这鸡就是原本要送给丁成的,宋知蕴想爆炒,但宋母和老吴头学了新的炖汤方法,今天就改喝汤了。
鸡汤上桌,香气瞬间弥漫了主屋内,宋知蕴和叶鹤归每人一只大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