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高潮之后的悠远余韵如粘稠的蜜糖,将两具汗湿的身体紧密胶着在一起,仿佛已经合二为一。
佛尔思丰满的胸脯沉沉压在格尔曼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每一次他急促的呼吸,让她感受到诱人触感的同时,又让她对那微弱的抵抗与更深处的悸动甘之如饴。
她餍足地伏在他颈窝,舌尖意犹未尽地轻舔过他颈侧滑落的细汗,留下微凉的湿痕。
粘稠温热的蜜糖,此时却像是可怕的精神毒素,缓慢浸润着他每一寸神经末梢。
格尔曼·斯帕罗——或者说,周明瑞,那属于穿越者警惕而孤独的灵魂,此刻正漂浮在一片被情欲彻底冲刷过的废墟上。
混乱,还有更深重的、冰冷的自我厌弃。
他曾是小心翼翼的异乡人,将一切可能燎原的火星都深埋于理性与责任的冻土之下。
害怕牵连,害怕失控,更害怕自己因为一丝一毫的“逾矩”而滑向不可知的深渊。
情欲?
那是最奢侈也最危险的杂质,是需要用钢铁意志死死镇压的东西。
他以为早已构筑了坚不可摧的堤坝。
直到佛尔思·沃尔,用她妩媚的笑容、大胆的侵略和滚烫的肉体,将那堤坝连同他所有伪装一起,碾成了齑粉。
“我弄脏了她……”这个念头比高潮的余波更让他战栗。
汗液、体液、失控的呻吟、崩溃的泪水……他仿佛将自身所有“不洁”与“危险”都倾泻进了那具成熟丰腴的身体里。
佛尔思在他眼中,是慵懒神秘的“魔术师”,是鲜活不羁的同伴,也是塔罗会中被他庇护的成员,更曾是遥不可及的一抹亮色。
他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在绯红之月的照耀下,只有序列7的他费尽了灵性将她拖入灰雾之上,让她摆脱了“门”先生致命的求救呓语。
如今,他却以最不堪、最被动的方式,玷污了这份亮色。
愧疚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仍在酥麻的心脏,与身体深处残余的、可耻的悸动和餍足感疯狂搏斗。
那悸动正在生根芽,汲取着羞耻的养分,让他愈无地自容。
而这一切的“元凶”,此刻正沉沉地压在他身上,时不时妩媚地扭动着身子,与他的肌肤进行着欲望的切磋。
佛尔思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挤压着他的胸膛,那沉甸甸的柔软触感无比真实,真实到残酷。
她餍足地伏在他颈窝,舌尖舔过他汗湿皮肤的动作,带着猫科动物般的慵懒与占有,每一次轻触都让他被愧疚灼烧的神经再度绷紧。
她美得惊心动魄,情潮未退的眉眼间流转着侵略性十足的艳光,那种将强大“世界”彻底征服并玩弄于股掌的自信与愉悦,让她如同一位饱饮了胜利琼浆的女王,愈耀眼,也愈让他自惭形秽。
无论是故态,还是故乡,自己好像都回不去了……
直至“世界”先生急促的心跳逐渐平缓,被榨干的躯体开始浮现出脱离情欲后的轻微颤抖和茫然,佛尔思才慵懒地支起上半身。
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湿透的黑凌乱黏在额前与颊边,凤眼涣散失焦,眼角晕红未褪,泪痕与新汗交织,微张的唇瓣还残留着承受过度欢愉的痕迹,整个人像一尊被彻底把玩后丢下的、脆弱易碎的精致人偶。
内心的愧疚、占卜的本能和对任务的微弱责任感,或许是他此刻少数能抓住的浮木。
格尔曼睫毛颤了颤,涣散的目光开始艰难地试图聚焦,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似乎想要推开她,摆脱这淫靡的姿势,却又因脱力和某种更深层的惯性而无力动弹。
他嘴唇微动,声音细弱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下一个……坐标……”
“急什么?”佛尔思轻笑,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磁性,格外撩人。
她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更贴近了些,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过他汗湿的胸膛,感受着掌心下肌肤的细微战栗,另一只手则穿过他汗湿的丝,以一种对孩子一般近乎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的脸轻轻按向自己。
“我们的‘世界’先生,腿还软着呢吧?”她拇指暧昧地玩弄摩挲着他的下唇,进而深入搅动着他的小舌,目光戏谑地扫过他无力并拢的双腿,“上次那种抓肩膀的传送,多不体贴。晃来晃去的,万一伤到我们娇贵的阁下怎么办?”
格尔曼的耳尖瞬间充血,羞愤让他苍白的脸颊重新染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