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烨然在电话那边笑:“这不是项小少爷,怎么,改变主意了?”
“抱歉季少,”项书玉小声道,“之前是我失了礼数,说错了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都说了不需要我帮忙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季少!”项书玉语气急了一些,“算我求你的,我再去见他一次,要是还说不上话,我就放弃。”
“你得拿东西和我换。”
他没说要什么东西,但项书玉心里也清楚。
季烨然当时愿意帮他,就是因为看上了项书玉的脸,觉得他长得漂亮。
但项书玉不愿意,他也没那个巧取豪夺的癖好,只能先作罢,等着项书玉在段枂那吃点闭门羹,自然就知道谁好了。
他倒是没想到,项书玉甚至连段枂的闭门羹都没吃上,没用得要命,还不如那些费尽心思手段想爬床的mb。
项书玉又被他威胁,他有点憋屈,但还是应下来,说:“我答应你。”
“明天晚上段枂要从北澄区回来办接风宴,我带你进去,记得穿好看点,免得到时候连个印象都留不住,还想着勾引呢,晚上做梦都比这来得快。”
项书玉不想和“门票”吵架,只匆匆说了声“明天见”,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他被江夏月叫起来,江夏月说给他换身新西装新领带,别在宴会上丢了面子。
家里钱都是项书玉这几年演出赚的,外头名气倒是有了,钱拿的却不多,商演也不多,但江夏月花钱大手大脚,项书玉过得很是拮据。
项书玉抓着江夏月在自己身上比划的手,问:“这西装那么贵,你哪来的钱?”
“借的呗,”江夏月见怪不怪,“钱又不会自己变出来。”
“你借的钱都挂我名上的!”项书玉有点抓狂,“还不上怎么办?”
“等你搭上段家了还需要担心这个?”
项书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有点沮丧,但江夏月是他妈,他也不可能真的放着江夏月不管,只能咽着一口气,任由江夏月给他收拾。
其实江夏月品味也就一般。
项书玉坐在季烨然车里的时候想。
什么都不合身,什么都乱糟糟的。
项书玉其实也不明白自己非得听着母亲的要求去嫁豪门有什么意义。
可能还是不满足现状,又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项书玉心事重重跟着季烨然下了车,宴会举办地在私人庄园,隐私性很不错,也可以避免被媒体拍到。
段家很注重隐私,这么多年对外流出的照片都不多,家中私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只知道段家父母婚姻状态良好,两个儿子都各有所成。
段枂是大少爷,以后必然要接手临风的,这几年越来越受各家追捧,想往他身边送omega。
段枂说不想搞出个孩子来,于是又有一堆人往他身边送beta。
但段枂还是谁都没要,洁身自好。
正因如此,他在商圈风评极好,多少豪门家的子嗣挤破脑袋想嫁给段枂,却谁也没办法搏得他的青眼。
项书玉走着神,季烨然还在他身边说他品味一如既往地差劲,白瞎了那张好脸,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但项书玉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看到段枂了,就在人群中站着,端着酒杯笑。
季烨然看他痴痴的样子就笑,说:“看你这样子,像八百年没见过alpha一样。”
项书玉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过不是因为季烨然的话,是因为段枂突然看了过来。
他有点紧张。
季烨然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推了项书玉一把,说:“走吧,和我去敬个酒。”
他从侍者的端盘里拿了两支酒,递了一支给项书玉。
项书玉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他站在段枂面前,脑袋嗡嗡响,迷蒙地说了一句什么,可能是自己的名字,也可能是一句问好,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段枂抬杯和他碰了碰杯沿,发出一声轻响。
他似笑非笑,却答非所问说:“是你啊,信息素很好闻的小美人,伤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