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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线算命不准不要钱（第1页）

直播的准备工作，简单到寒酸。

那台屏幕碎裂的旧手机，被固定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塑料支架上。

支架的一角已经断裂，为了确保镜头稳定，林玄一随手拿起桌上那桶尚未开封的红烧牛肉面，垫在了下面。

她坐在桌前，调整了一下角度，点击了屏幕上的开始直播按钮。

没有美颜，没有滤光，更没有补光灯。

昏暗的出租屋内，只有一盏瓦数不足的旧台灯，从侧面投来一片惨淡的黄光，将她半边脸隐匿于阴影之中，另一半脸则显得愈苍白。

镜头里的她，穿着一件洗得白的旧t恤，静静地坐在那里。

直播间的标题，是她刚刚输入的八个字，简单，粗暴，充满了凡俗世界里最直接的交易逻辑：

【在线算命，不准不要钱】

开播。

右上角的在线人数，从o，跳到了。然后，在这个数字上，稳定了足足五分钟。

弹幕区，一片死寂。

林玄一并未在意。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阖上双目，心神沉入气海，开始以神识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血，缓慢地修复着这具破败的躯壳。

对她来说，这所谓的直播，不过是守株待兔。

她要等的，不是那些无聊的看客，而是那些命格特殊、因果缠身，足以让她在浑浊的天机中窥见一丝价值的样本。

终于，在线人数开始有了微弱的跳动。

【？】

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

【我草，大半夜的，平台给我推了个啥？遗照直播？主播怎么不动，是卡了吗？】

【这背景，这光线，梦回oo年城乡结合部黑网吧。】

【在线算命？又来一个骗子，现在的神棍都不讲究包装了吗？连个道袍都不穿，业务太不熟练了。】

【有一说一，这姐姐（阿姨？）虽然看着憔悴，但这气质有点东西，坐那儿跟个入定的老尼姑似的，看得我心慌。】

弹幕零零星星地飘过，像几只无聊的苍蝇，嗡嗡作响。

人数也在个位数和十位数之间反复横跳，始终无法突破二十人。

林玄一依旧闭着眼，对这些凡人的评头论足，无动于衷。

她的神识，早已洞悉了这些弹幕背后，每一个人的状态。

一个在网吧通宵，刚刚输掉一局游戏的少年，满心烦躁。

一个失眠，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刷着手机的白领，焦虑不堪。

一个上夜班，躲在仓库里偷偷摸鱼的保安，百无聊赖。

全是凡夫俗子，命格平庸，如同一杯白水，没有任何窥探的价值。

就在这时，一个id为【骗子都去死】的用户，带着一股怨气冲进了直播间，迅了条弹幕。

【又是神棍，妈的，晦气，刚被那个叫什么玄通道长的骗了块买了个破木头，你们这些算命的都是一伙的吧！】

玄通道长？